p; “宝贝,你怎么醒了?”依云强作镇静,尴尬地问。
童童揉揉眼睛,奶声奶气地说:“床在动!”
依云更是尴尬不已,幽怨地看了纪寒一眼,纪寒则哭笑不得地说:“是这样的儿子,爸爸今晚想跟你们一起谁。但是爸爸睡不着,所以一直翻身。”
“妈咪说,男生和女生不可以睡一起。”童童看着爸爸和妈咪奇怪的姿势,一本正经地说。
“童童和妈咪不是男生和女生吗?”纪寒蹙眉,好笑地问。
童童开始解释:“因为我是妈咪的儿子。不如爸爸你跟我睡,让妈咪睡沙发。”水依云一脸黑线,她真怀疑这是她的儿子吗?
纪寒看着依云,迟疑地说:“呃——这样不好。妈咪是女生,我们应该保护她。”
童童怔了一下,才不好意思地看着妈咪,“妈咪,你没生气吧?”
依云很窘迫很尴尬,又有点恼羞成怒,她故作生气,钻进被子,嘟哝了一句:“我睡了,不理你们。”
纪寒朝童童耸耸肩,童童吐吐舌头,父子俩小心翼翼地睡在了依云身畔。夜渐渐深了,甜蜜的一家三口,慢慢进入了梦乡。可是周伯却辗转难眠。他换上外衣,悄悄地出了门。
“骆先生,有个姓周的老人想见你。”
虽然很晚了,但骆煜树还没睡。现在这种情况,他哪里还睡得着?姐姐是把一切事情都忘到脑后去了,可是他呢,却清楚的记得一切。有时候他真是羡慕姐姐。此刻听到有周姓老人求见,他竟一时想不出是谁。
“让他进来吧。”
于是周伯被领导骆煜树面前。
“我觉得你很眼熟。”煜树见到周伯,第一眼就觉得他很眼熟,但却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这也不足为奇,周伯作为纪寒的管家本来就很低调。
“你不是认识我,但我却认识你。骆先生。”周伯换上了青色长衫,带着一顶黑礼貌。这身装扮,虽然无法跟眼前这些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比,但在气场上却没输给他们。凭着这些年的江湖经验,骆煜树觉得他来头不小。起码,也是在江湖上混的。
“我姓周,是林纪寒少爷的管家。”但周伯说话的语气和语调可完全不像是个管家。这些年来,他蛰伏在纪寒身边,安分守己地照顾纪寒,可有谁知道20多年前,他也是林静海身边一员虎将,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当年有不认识林静海身边那个足智多谋的周栾城?
骆煜树轻笑,示意身边人给周伯倒茶,接着便不紧不慢地说:“二十三年前,我记得林静海身边有个风云人物,叫周栾城,应该是您吧?按照辈分,我应该尊您一声:周伯伯。其实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今晚来的目的。当年的事,你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难道不想趁机跟我说说吗?”
周伯正襟危坐,全然不像在林纪寒身边的那种样子。听骆煜树如此说,他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阿树,你既然知道我也是谁,也知道我来的目的,那我只想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上一辈的仇恨,不应该牵扯到你们,这对你们来说是不公平的。就算你不看云清和纪寒,也要看看童童和沁儿。”
听周伯如此说辞,煜树勃然大怒。
“周栾城!事到如今,你连这种猪狗不如的话也说得出来!但年我父亲跟你情同手足,你眼睁睁看他被设计陷害不说,今天好意思来劝我放下仇恨?!”他紫涨的脸皮,骇人无比。周伯平静地看着煜树,一言不发。20多年前那件事,是他此生最为遗憾的一件事,当时他处在林静海和骆景泽之间左右为难,才酿造了天大惨剧,如今他的确是没有立场来劝煜树放下仇恨,可是他又怎么忍心让上一代的仇恨殃及孩子们?
“唉!23年了!这23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懊悔,懊悔当初为什么没能救下景泽!我知道,我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我有罪。可是阿树,纪寒和云清是无辜的啊!你当真忍心把这么残酷的事实告诉他们,让他们反目成仇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人承担所有后果,我这条老命你也可以拿去!”周伯动情地说。
煜树的情绪还是很激动,他怒视周伯厉声喝道:“就是因为开始错了,所以才不能一错再错下去,否则我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无辜惨死的父母?所以,我一定要林氏所有人都来偿还!”
“阿树!你怎么这么狠心!”周伯痛心疾首。
“周栾城,你走吧。你的忏悔让我恶心!”骆煜树愤怒地下逐客令。周伯只是摇头叹息,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根本无法改变骆煜树复仇的决心,可是看着纪寒和云清,他却又不忍心不来试一试。骆煜树也许是他之后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只要他答应不说出去,纪寒和云清就永远不会知道。
“唉!”周伯重重叹息。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包不住火,就算我不说,他们迟早也会知道真相。”就在周伯起身想走的时候,煜树忽然如此说。周伯无言以对,默默离去。看着他的背影,煜树不禁陷入深思。周伯说得没错,他们何其无辜,要为上一代的仇恨买单,尤其是姐姐。可是父仇不共戴天,他又如何能轻易放下。如果一定要他做什么,那他只能不告诉姐姐,或者放他们离开,自己背负复仇重任,这是能做大的最大的让步了。
纠结的一夜,周伯几乎彻夜未眠。而纪寒一家三口却沉浸在异样的甜蜜中。
温暖的阳光昭示新的一天开始,明知道天已经亮了,但依云还是赖着不起来,下意识地摸向身边,空空如也,儿子和纪寒都不见了?
“这么早,都去哪里了?”闭着眼,嘟哝了一句,翻了个身,继续酝酿起床情绪,这时腮上忽然落下温暖潮湿的一击重吻。她立即睡意全无,睁眼一看,林纪寒那张俊脸竟是近在咫尺。
“起床吃早餐。”他声音温柔的能捏出水来,他穿着家常的衬衫,好看的颈子里竟点缀着点点“桃花”!难道是她的杰作吗?她——她——怎么不记得?!
“嗯——”休息了片刻,依云嘤咛着想从纪寒的怀抱里挣扎出来,“我要去洗漱。”她羞涩地说。纪寒放开她,坏坏地说:“去吧。”
睡衣被仍在地上,难道要她光着身子去吗?
“你转过去,我要穿衣服。”依云娇嗔地说。
林纪寒依依不舍地放开心爱的女人,目送她快速躲进浴室。自己则慵懒地捡起睡衣和领带,慢悠悠地穿起来。
“少爷好久没下厨了。”早餐桌上,面对着丰盛的早餐,周伯笑呵呵的感慨。他记得少爷上次下厨做早餐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
“爸爸,你刚才去妈咪的房间这么久,做什么啊?”童童一边喝牛奶,一边好奇地问。依云的脸瞬间红了,纪寒则不以为然地撒谎:“妈咪赖床,爸爸怎么喊她都不肯起来。”好一个理直气壮,颠倒黑白。依云在桌子下狠狠地踢了他一下。
就在他们一家其乐融融地吃早饭时,有双幽怨的眸子却正在寓所外徘徊,那是小疯子。她站在一棵白玉兰树下,穿着一件粉底白点的雪纺群,绑着可爱的马尾。小丫头比一般女孩子发育得似乎早点,虽然只有十六岁,但那高挑修长的劲儿,已然是个大美女胚子了。此刻,她嘟着嘴,幽怨地看着院落,一脸寥落。那天她大闹之后,被纪寒那样责骂,她早一肚子委屈。可是自己又忍不住跑来见他。这些天,她没能好好上一节课,一闭眼全部都是姐夫的样子,她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
“都怪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姐夫一定会喜欢我的。”她愤愤不平地自语。可是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去敲门,姐夫见到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赶她走啊?踌躇,徘徊,一遍又一遍,始终都无法做决定。
“少爷,那个丫头在大门外转悠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其实周伯早发现了她。
纪寒蹙眉,疑惑地问:“哪个丫头?”
“就是上次跟你回来的。”
纪寒恍然大悟,不禁笑起来,“是她!”说着,他放下手中的咖啡,亲自走了出去。实在没想到纪寒会出来,小疯子一见心上人出现在眼前,吓得本能想逃,结果被纪寒伸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