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常升起,仆人们忙忙碌碌,与平时一样没有任何交流。
白启第五次端着托盘走进练功房,将托盘中的完工符纸放在桌案上。
“叮!”隔断内传来一声清脆钟鸣,躬身行礼,然后退出门外,这一天的工作实际上已经结束。他站在练功房门口呆愣片刻,深深呼吸,转身向自己房间方向走去。
早晨起床去取符纸,然后一趟又一趟准时送进练功房,这就是白启现在生活的主要内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看上去毫无意义,根本是在蹉跎岁月。
但,就是这看似无聊的工作让他儿时的所有梦想全部实现:高人一等,衣食无忧。
作为穹神的仆从,他已经站在整个国家最顶层,即便王公贵族见到他也要点头微笑,而他的住所、饮食、起居与年少时的贫苦日子相比更是判若云泥,豪华到难以想象。
那还有什么好埋怨呢?白启提醒自己,谨小慎微、兢兢业业才是本分,至少要对得起穹神的垂青。
抬头去看天空中飘舞的金甲力士,刚好迎上对方目光,白启赶紧缩缩头,装出四下张望的模样。
他揣测,这个面目凶恶、孔武有力的大家伙飘在空中该就是为了监视此间众人,督促大家按部就班,不可懈怠。
从那青面獠牙的恐怖面孔上不难判断,如果这些枯燥的工作发生差错,定会遭到严厉处罚。
白启回到自己房间登时心情舒畅:雕花木床,锦缎被褥,熏香缭绕,虽然只是弟子卧房,但细节周到,格调优雅。
今天的伙食不错,四菜一汤,口味适中。尽管因为缺乏消耗,胃口一般,但他还是努力地将所有饭菜一扫而光。
吃罢又偷眼去看窗外漂浮的金甲力士,发觉那令人心惊胆寒的目光仍然紧盯在自己身上。
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未免有些欲盖弥彰。白启努力调整面部肌肉,露出尴尬笑容,心道还好自己已将饭菜吃得精光,并没有触怒那尊魔神的理由。
放好热水,白启快速脱光衣物,钻进温暖的浴桶里,室内雾气氤氲,舒服得让人想要大呼出声。
其实这样很好,每天重复简单的工作,有精致的饭菜,还能洗热水澡,这该是神仙才能享受的生活吧!白启如是想。
只是,这里所有窗棱上都没有窗户,像洗澡这样的私密事也要暴露在那尊金甲力士目光下……让人觉得别扭。
“如果我把窗口遮住会怎么样?”白启轻声嘀咕,他立刻被自己的大胆想法吓到,面色苍白,可好奇心并没有因为紧张恐惧而减轻……
阳光依旧和煦,春风拂面,鸟语花香。仆人们照常忙忙碌碌,仍然没有任何交流。
白启第五次端着托盘走进练功房,将托盘中的完工符纸放在桌案上。
“叮!”隔断内传来一声清脆钟鸣,他躬身行礼,然后退出门外,径直回到自己房间。工作结束,又一天匆匆收场。
这是他产生遮住窗口念头后第九十九天,“怪异”想法每天在心头萦绕,已经成为一种折磨,让他食之无味,寝之无眠,虽然每天依旧机械地吃喝,但却日渐消瘦憔悴。
快速将精致的饭食扒进口中,白启又开始放热水……他伸手去解自己的外衣,下意识抬头看窗外,金甲力士骇人的目光果然在盯着他。
淤积良久的情绪毫无征兆地爆发了,白启咬牙低吼,然后举起一块木板,快速封住窗口。光线一暗,木板遮住了外界光亮,同时也把那骇人目光阻隔在外。
呼吸沉重,此起彼伏,白启努力地控制着双手的颤抖,觉得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各种奇异恐怖的念头不断涌现,他忐忑地猜测着自己到底会受到何种惨烈的惩罚。
一刻钟……两刻钟……一个时辰,漫长的等待,煎熬中的白启没有遭遇任何想象中的可怕后果。
难道一直以来只是我自己在吓唬自己?这里只是没有窗户,但并不排斥弟子们自行遮住窗口?白启紧张的心情慢慢舒缓,这才惊觉背心已一片湿腻。
出点汗不怕,好在这会儿终于可以私密地洗个澡,痛痛快快。
白启脸上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展开便彻底凝固,被一个更加惊悚的画面彻底惊呆:借着窗棂外透进来的微光,他发现房间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烛火?哪里有什么烛火?洗澡?浴桶不翼而飞,甚至连床榻、被褥、家具都一并消失不见,屋内空空如也,只有四面墙……
汗水从额头上滑落,白启伸腿向四边划拉,很快确认自己确实处在一个空无一物的密闭空间,已经平静下来的心跳再次不受控制地剧烈起来。
“门!门在哪?”原本认为无以复加的恐惧感再次攀升,当他发觉四面墙上光秃秃,连出口都没有时,一直按在木板上的双手终于松开……
“哗啦!”木板直接掉落在浴桶中,水花四溅。和煦的阳光从窗口射进来:室内水汽氤氲,雕花木床,锦缎被褥,熏香缭绕,案几上放着精致的饭菜,还冒着热气,香味扑鼻。
白启怔怔地看着眼前一切,不知所措。良久,他伸手去浴桶中拨弄,水温合适,触手舒服至极。他又跑到案几前端起碗扒了一口,米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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