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饭软糯香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启的恐惧感没有减轻,下意识去掐自己的大腿,疼痛感立刻传来,四周一切并非虚幻……
还有最后一件事!白启咬牙启齿,鼓起全部勇气,拼命扭头向窗外看去,迎面正撞上那冷冽的目光,青面獠牙的金甲力士果然瞪视着他,没有比平常更高兴一分,也没有更生气一分。
他尝试着再次凝聚已经坍塌的勇气,想要伸手去触摸那块“有魔力”的木板,验证心中猜测,但连续尝试几次后,最终还是颓然放弃。
刚刚的经历太过恐怖,他实在没办法强迫自己再感受一回。
白启呆坐一晚,他开始关注周围的一切:入夜,室内的灯火是自然点亮,那些蜡烛本来存在还是不存在?
白启觉得思维有些混乱:他自认注意力集中,没有任何懈怠,却没法确认那些蜡烛到底是自己点燃,还是突然出现。
一切景物变化都发生在不经意间,让人觉得顺理成章,但他总有种感觉,它们都是在某一刻凭空出现,只是那“一刻”无法捕捉。
第二天一早,白启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枯燥的工作。第三天……第四天……直到第十天,每天疑神疑鬼地盯着周遭事物观察的他仍旧一无所获。
他始终处在一种“正常”生活之中,但心里清楚这“正常”便是异常,目光在犹豫很久后终于再次回到窗口。
窗外金甲力士“照常规”死死地盯着这里,但白启已经毫不介怀,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又怎么会去在意那煞有介事的目光。
又不是没遮住过,看似虚无缥缈、高高在上的一切在戳穿那层窗纸后便会脱去神秘外衣,从神坛上坠落。多大的规矩,破过一次便不可能避免第二次被挑战。
终于,白启平静地拿起木板,封住窗口……果然,空荡荡的房间再次出现,什么都没有,包括出口。
他放下木板,光线和金甲力士的目光同时射入,一切恢复如常,华丽居所,舒适生活。
再封住窗口,一切消失……再挪开木板,一切恢复……白启来回尝试数次,终于一把将木板丢掉,抱着脑袋放声大哭。
到底是打碎了某种虚幻回到现实,还是打破了现实陷入某种虚幻,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一种身体伏在空中无处借力的痛苦感觉充斥全身。
哭着,哭着,他猛然抬起头,疯狂地冲向门外,不顾周围来来往往的仆人,不顾飘在空中的金甲力士,不顾一切地冲进那个人的院落。
房间属于大祭司,这个世界唯一跟他交谈过的人。
“大祭司!请您救救我,我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我是不是要死啦?究竟这一切是幻觉,还是我本身就是虚幻?”白启疯狂地冲进屋里,一下子扑倒在那个人脚下。
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的疑惑,只有眼前之人才能够解答。
“叮!”清脆的钟鸣响起,靛青色长袍一振,色彩浓重的面具后面透出深邃目光:“废物,不过修炼个秩序系小术法,就把自己折磨成这般模样,连虚幻和现实都分不清楚,真让我失望……”
面具人猛地一甩袍袖,一阵劲风拂面,桌案翻滚着飞过来,白启面露惊恐向后仰倒……
…………
“砰!哗啦!”白启猛然睁开眼睛,发觉身前桌案散在地上,七零八落。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他长长舒出一口气。
抬头向窗外望去,晨光初露,天色已然大亮,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
“叮!”白启随手拿起身边小锤,在铜磬上轻轻敲击,发出悠扬清脆的鸣响。
他在磬鸣声中眯着眼朝窗口看,半晌方才缓缓起身,推开房门。
一阵晨风吹来,靛青色长袍随风飘舞,白启顺手拾起色彩浓重的面具戴在脸上,将一个青面獠牙的金甲力士木头雕像揣入怀中,迈步向外走去。
一声雕唳,天边一只展翅翱翔的巨鹰飞来,他抬头仰望,正与那大鸟四目相对。
空气中一阵念力波动,面具后那双眼犹如黑洞,似乎能吞噬光芒。
盯了黑色旋涡一会儿,巨鹰凌厉的眼神逐渐涣散,少顷,振翅向祭坛顶部的小院落去。
一阵气流涌动,一人多高的巨鹰降落在小院正中,竟然毫不犹豫地朝面具人低头行礼。
白启只是轻轻扫了大鸟一眼,一言不发地从它身边经过,向外进走去,边走边自语道:“秩序即控制,一切有条有理、按部就班,人的脑袋呀,到底能强大到何种地步?”
靛青色长袍很快消失在门后,“油纸伞还没完工,今天得把那那三本书拿给傻大个眉荒看看……事情不多不少,刚好……”
脚步声完全消失,仍然保持肃立的巨鹰猛然晃了晃头,目光凝聚,重新变得凌厉异常。
它似乎很奇怪,搞不清楚为何自己会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坏境中,随即愤怒地张起巨型翅膀,猛烈拍打,昂首尖唳,肆意发泄着怒火。
过了好久,巨鸟终于发现这空旷的院落中只有自己在无聊地瞎折腾,四周根本无人理睬,这才悻悻地振翅高飞,很快化作天边一个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