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蒋蓁蓁询问那姑娘是何人,她就看见远处温庭赟抱着身穿男装的秦惠然上了马,直奔王城而去。
俊脸上的关切和怀抱中的孱弱配合的恰到好处,相得益彰,很快引来新一波窃窃私语。
脑里有瞬间的空白,然后胸臆慢慢泛起酸意,蒋蓁蓁猛地跺脚,也不知是气别人还是气自己。
转身离开时见到那个高瘦的身影,精干、彪悍,却有一双忧郁的眼睛,里面藏着掩不住的悲伤。
这么热闹的地方,摆哪门子悲春伤秋的感怀,蒋蓁蓁正值气恼,连带着那人的侍卫长跟着受过,收获一个大大的白眼。
马球节后,乱七八糟的传闻甚嚣尘上,明明跟蒋蓁蓁不搭边的事,她莫名其妙成了主角,初时她只是烦躁,当看到父亲归来时紧锁的双眉,烦躁中便多出一抹解不开的忧伤。
“听说相国家三小姐为见辰王爷一面特意男扮女装参赛……”
“不止蒋家小姐,还有秦家女公子,而且还受了伤。”
“受伤?那岂不是耽搁大事?”
“耽搁什么大事?刚好救她的就是辰王爷……”
“这么看来王妃之争岂不尘埃落定?”
“那还要看相府和內使府的本事……”
“联姻的结果未必是好,国主的看法怎样尚未可知,虽是盟友,但毕竟是他国……”
谣言满天飞,纷乱庞杂,但经过尤国人高人一等的精明大脑过滤,脉络却始终清晰,甚至细节都有鼻子有眼,比当事人经历得还多。
堵住耳朵,消息还是会没完没了的灌进来,蒋蓁蓁抱病不出门,抑郁地卧床多日,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想回到临汾的大街上。
然而,就在她为自己被夹带进绯闻中感到委屈时,一个消息从宫中传来……辰王向国主提出,想迎娶秦惠然为妻。
如果蒋蓁蓁前段时间是装病,消息传来之后,她真的病了,头痛欲裂,忍不住常常想起那人,想到他要娶别的女人便心如刀绞。
郎中来探病,只说心中郁结,为什么却搞不清楚,蒋蓁蓁自己也同样不清楚,只是随着病程延长,懵懵懂懂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就在蒋蓁蓁真的病倒第十五天,另外一个消息传来,市井间冒出一个自称是与秦惠然有娃娃亲的远房表兄。
据说这门亲事定下时,秦惠然尚未出生,內使大人在山野中蓄势,家境贫寒,远房亲戚当时对其一家颇为看顾,资助良多,也因此才有了这门亲事。
这事、这人都来得莫名其妙,但有婚书为凭,加上秦惠然亲娘早故,死无对证,连內使府和国主也无可奈何。
此事一出,秦惠然自然不能远嫁离国,本来接到温庭赟求亲消息欣喜不已的娇俏佳人随即病倒,秦家缄默不语,闭门谢客。
离国乃尤国重要盟友,两国联姻乃邦交大事,事关国运。因此,秦惠然不能出嫁,便由蒋蓁蓁顶上。
当国主的旨意由父亲带回时,蒋蓁蓁病上加病,这件事从始至终,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秦惠然的替代品,尽管心中对那人充满牵挂。
隔天一早,那个精干、高瘦的侍卫长阴仲平代表温庭赟来到国相府,答应了离国迎娶蒋蓁蓁一事。
不过,因为前王妃去世不满一年,而蒋蓁蓁年龄尚小,因此婚事要拖延到两年后。
温庭赟离去的悄无声息,与大张旗鼓的到来反差强烈。
国相和內使代表国主和群臣前来相送,但都是客气寒暄,并无他话。
之后的两年里,温庭赟继续经营东部边界,他虽未能与蒋蓁蓁再见面,但不时有信往来,小姑娘当年那点怨气和不甘渐渐化解在字里行间,渐浓情谊跃然纸面。
期间,边境上虽然没有再次爆发与越国的国战,但屡有摩擦,大大小小冲突不断。
温庭赟带领尤、离联军不断蚕食越国国土,几乎每个季度都有新城邑落入两国之手,虽然大头被离国占去,但尤国短短两年间也得到六座城镇,向东南拓地近三百里。
当然,过程并不像温庭赟给蒋蓁蓁的信中描绘的那般轻松,作为一军主帅,这位年轻王爷多次遇险,曾经有一次刺客近在咫尺,全靠剑法超群的卫队长阴仲平拼死保护还有御医涂优宜的高超医术才得以保全性命。
边境冲突不断,准女婿披挂阵前,蒋家自然一片繁荣,蒋蓁蓁两位兄长都在朝堂得到一席之地,年纪最小的四弟蒋奕也得了云骑尉的爵位。
国相一脉势力膨胀,盘根错节,即使朝中存在些许反对声音也被强行压制。
包括国主内参秦氏一时间都偃旗息鼓,不再顶风作对。
大周恭皇帝元化元年仲冬,那个高瘦挺拔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临汾国相府,代表...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