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饶命,请听微臣解释。”史承儒连声呼救。
皇后抬了一下眼皮,美丽的双目已有些疲惫:“本宫只听一次解释,解释不清,便留着去司法卿说吧。”
史承儒眼珠滴溜乱转,全无往日首席御医那老成持重的风范。
“启禀皇后,这些方子确为微臣当年所写。当年,微臣不过是御医院的一位二级医官,医术不精,开出这样贻笑大方的方子来,实在有负圣望。多年来,微臣一直以此深深自责,想再将以前的方子找出来研究失误之处,却苦寻不得。却不知娘娘是从何得来,此人定是蓄谋已久,故意针对微臣啊!”
玲珑一听,对这位首席大人深深地佩服。此君头脑之灵活,身段之变化,反咬之及时,不愧在御医院当了多年首席,倒是练了一身好本事。
永宁皇后岂能轻易被他三言两语便迷惑。此番话一听,便知他心里主意已定,断断不似表面看到的那样惊惧。
皇后深知,多作纠缠也是徒劳,眼神已从史承儒身上移开:“贾总管。”
“奴才在!”营造局总管贾肃出列。
“史大人干的事儿太多,记性也不太好。麻烦贾总管跟他说说,前几日典籍房是怎么烧的。”
贾肃是个壮汉,站那儿跟座山似的。
“典籍房一场大火,幸有寇姑娘发现得及时,虽借风势,却突逢鹅毛大雪,现场并未完全烧毁。我们在现场发现了未燃尽的火源,故此认定,乃人为纵火。”
皇后仔细地听到这里,突然问道:“史大人,那天晚上你在何处?”
“那晚不是微臣值夜,故微臣在家。”
皇后一声冷笑,轻蔑地瞧他一眼道:“既是出了宫,走的哪个门?第二日进宫,又从哪门而入?说来听听。”
史承儒顿时萎去,无言以对。
皇后许是坐得有些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瘫在地上的这位首席大人:“死到临头还谎话连篇。营造局那边查清楚起火原因之后,头一个就是查你御医院的人。旁的人,不管是不是那天值夜,都正常出入,唯独你,史大人,宫中所有的门禁,都没有你的出入记录。”
虽是三九严寒,史承儒的衣衫却已被汗水湿透,他将牙关咬了许久,终于憋出来一句话:“微臣要见皇上!”
“皇上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真当自己替皇上当了几天御医,便有通天的本事了?本宫今日既是拿了你,自然有拿你的道理。不说也可以,留到日后司法卿去说吧。”
玲珑心中却一急,如何能将人交到司法卿,之前膳食局移交去了一批,非但没审出个幕后主使,反而搞得嫌疑人死得七零八落。
正要开口,却见皇后用眼神制止了她:“不过,念你伺服候皇上多年,本宫也得与皇上知会一声,由皇上来下决断。严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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