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骄阳,慢慢腾空,阳光穿过薄薄云雾,透过树叶间的空隙,照进国子监,一缕缕地洒满在了设在国子监内的击鞠场中。
这个击鞠场地是国子监平日给学子们做户外运动的场所,所以远没有正规击鞠赛场那么大。
大型的击鞠赛场,足可以容下两支十人的击鞠队进行比赛,但是国子监这个小型场地,充其量只能让双方各派四人上场。
四人四马,两支队伍合起来的话就是八人八马。八马奔腾,动静之大,即便是小型场地也足有后世半个足球场那般大小。
早早,双方的队伍还未策马进场,场地周围就上下坐满了观球之人,座无虚席,不外如是。
有太学班的学子,书学班的学子,还有国子监中的各位学官老师。
就连国子监主簿卢敬宗也赫然在座,不过这次他好像不是主要人物,因为他坐那儿正低着头与一个面相威仪,下颚长须的中年男子说着话,姿态有些谦卑。
那中年男子一身红袍,听着卢敬宗的禀报,不时捋着颚下长须,频频点头,倒有美髯公的架势。
扎在书学班人群中的魏叔玉眼尖,遥指卢敬宗的方向,指点着那美髯公,惊呼喊道:“我的天,咱们国子监的司业大人也来了,你们快看!”
司业,国子监祭酒之下第一人,用郭业的话来讲,这就是常务副校长的存在。
国子监的司业大人,在场诸人谁也不会陌生,正是褚遂良本尊驾到。
闻得魏叔玉的惊呼,三胖子李少植与一干书学班的学子纷纷朝着褚遂良的方向瞅去。
可不,两班的一场小小比赛,竟然惊动了司业大人,可见这次比赛,在国子监中委实闹出了动静。
不过李少植的注意力并未被卢敬宗和褚遂良吸引住,而是侧头悄声问着魏叔玉道:“叔玉,那啥,你不是昨天跟郭兄弟去办事儿了吗?肯定跟今天的击鞠赛有关吧?你说来听听呗,郭兄弟到底有何破敌之策?”
魏叔玉闻言,立马怔怔愣神,回想起了昨夜跟郭业潜入神风击鞠社,悄悄摸到他们的马厩,给他们的马匹喂马料的情景。
虽然平日里偷鸡摸狗的事儿,他没少干。但是想昨夜与郭业干得事儿,他到现在想起来还回味无穷,简直太刺激了。
他到了地方才明白,为何郭业要到了三更天才行动,原来是等着神风击鞠社的人沉沉睡死过去。
至于郭业给神风击鞠社的马喂了什么草料,粗粗看上去就跟普通的麦秸秆加麦子没什么两样,属于大陆货色,不然马儿也不会吃不是?
但正如他所说,给敌人的马匹喂马料,这不是脑子抽风吗?他是到了离开神风击鞠社,才知道这马料里头到底加了什么东西。
奶奶的,在人家的地盘,人家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想到给马儿喂食那种玩意。魏叔玉从昨夜到现在心里一直在琢磨,这郭兄弟真够坏的,属于那种坏到流脓出水儿的那类型。
不过郭业再三警告他不许说出去,让他三缄其口管好自己这张破嘴,否则就用同样的办法来招呼自己。
一想到郭业如果硬逼着自己吃那玩意,魏叔玉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掉满一地。
“叔玉,魏叔玉?”
三胖子李少植推搡了一下魏叔玉,分外好奇地催促问道:“你倒是说啊,你们昨儿个到底干什么去了?郭兄弟到底有什么把握能让咱们赢了神风击鞠社?”
魏叔玉记得郭业的警告,只得摇头推诿道:“我上哪儿知道去?你问我,我问谁去?”
“啪~”
三胖子李少植敲了下魏叔玉的后脑勺,气急败坏骂道:“魏叔玉,你长出息了哈?跟着姓郭的才一天,就敢在我面前人五人六装孙子了,是吧?别忘了,长孙公子对你还在考察期,你还不是咱们书学班真正的一员,知道不?”
你麻痹的李少植,欺人太甚!
魏叔玉顿觉受辱,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愤慨,真想撸起袖子甩开膀子跟李少植这个狗日的干上一架。
一想到自己还在书学班众人的排挤之外,又深深咽下了这口气。
心中暗暗忌恨道,李少植,你他娘的给老子等着,等着我郭兄弟崛起,老子再狠狠地抽你丫一顿。
这一刻,魏叔玉打定了主意,以后在书学班中,就跟着郭兄弟混。期翼郭兄弟混好了,也让他扬眉吐气一回。
突然,他发现击鞠场中有了些异动,想着赶紧将三胖子李少植分心出来,于是立马叫嚷道:“快看,太学班萧廷他们出场了!”
果然,听着魏叔玉的惊呼,李少植立马坐不住了,霍然起身踮着脚尖朝场下眺望去……
只见,击鞠场中的北角,萧廷一行四人骑着高头大黑马缓缓走入场中。
萧廷为首,其他三人不像是太学班的学员,应该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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