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将自己的把柄交到别人手中吗?不行,必须将这些掉脑袋的书信给取回来。
一害怕之下,崔鹤年捏着慧娘脖子的手更加用劲了,掐得慧娘险些喘不过气来。
怀中的月儿感受到母亲呼吸困难,生命濒临危险,惊吓之余哇啦一声哭了起来。
崔鹤年担心早早掐死了慧娘,立马松开手恶狠狠威胁道:“快点,书信在哪里?”
慧娘胸闷气喘咳嗽了几声后,摇头拒绝道:“书信不在我这儿,哼,只要你让我夫君脱离此劫,我便会将书信交到你手中来。”
威胁我?
崔鹤年气急败坏地怒骂道:“臭婊子,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们娘俩的性命!”
“呵呵,早死晚死都免不了一死!”
慧娘摇头冷笑道:“既然如此,我干嘛将书信交给你?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些书信不在我手中,也不在我府上,我将这些书信都交到了一个远房亲戚那儿。我跟她有过交代,只要我们赵府一家三口死于非命,就让她将这些书信公布于众,让世人都知道你崔鹤年才是皇陵倒塌的幕后真凶。”
“你……”
崔鹤年真是被慧娘这手给弄得进退维谷,突然他又腆笑道:“嘿嘿,赵夫人,别冲动别冲动哈。万事都好商量嘛!”
慧娘低下头来轻轻哄着怀里被吓哭的月儿,一边态度坚决地摇头道:“救不出我夫君,你便是杀了我们娘俩,我也不会交出书信的。崔尚书,你请回吧,你好好考虑一下,是想想办法从大理寺救出我夫君,还是要大家抱着一起死,悉听尊便。”
崔鹤年沉默了!
他暗暗骂了一声臭婊子,然后便默默盘算起如何将慧娘口中的书信给诓骗出来。
突然——
一名崔府护院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声嚷嚷道:“大人大人,大事不好啦!”
崔鹤年猛地被惊了一跳,痛骂道:“混账,一惊一乍莫非你家房子着了火?”
“大人,不,不是……”
那名护院大声喊道:“大人,是你们家的宅子被人点了,我的天,好大的火啊,偌大的崔府大宅绵绵大火烧成了一片。大人啊,快点派人回去救火吧!”
“怎么会这样?”
崔鹤年惊呆了,喝骂道:“那赶紧救火啊,不然宅子就要化为乌有了,本官的家当和妾侍都统统在宅子里啊。”
护院摇头苦着脸说道:“大人,如今宅子里就只有几名老仆,还有你的几房妾身,除此之外,所有人都被你征召到这儿来了,这大火如何能救啊?”
“糊涂!”
崔鹤年知道护院说得是实情,但还是骂道:“你不会向长安府尹衙门求救啊?长安城内一应火灾险情,都归长安府尹衙门管治啊。”
“去过了,大人,唉……”
护院摇头郁闷道:“咱们的人去长安府尹衙门求救,可对方说他们的府尹大人马元举不在,所以不敢擅自做主。”
“岂有此理!”
崔鹤年一听之下更是气得暴跳如雷,骂道:“这姓马的是郭业的人,他跟姓郭的好得同穿一条裤子,这王八蛋肯定是公报私仇,见死不救啊!快……”
崔鹤年狠狠地踢了一脚护院,吩咐道:“留下几十个人先看守这里,剩下的统统跟本官回去救火。等得明日早朝,我非狠狠参他马元举一本不可。”
说着,二话不说便拖着那名护院奔出了柴房。
慧娘听完事情的始末,恨恨地看了一眼远去的崔鹤年,骂道:“报应,真是老天有眼。不过怎么就没将这畜生一起烧死在崔府中呢?”
骂完之后,慧娘的脸上不禁泛起担忧之色,叹道:“唉,幸亏捏造出了这往来书信之事,就是不知道能瞒骗得了这姓崔的畜生多长时间。老天啊,求求你,救救我们一家三口吧。然则,慧娘愿死后入十八层阿鼻地狱,以此换我相公与月儿的性命。”
“娘亲!”
早已止住了哭泣的月儿忽然抬起头看着慧娘,眨巴着泪花闪烁的眼睛,一脸天真无邪地问道:“娘亲,上次在汝州时我们被人关起来,不是有位很厉害的叔叔带来天兵天将救了我们吗?这一次,这位叔叔还会来救娘亲和月儿吗?”
很厉害的叔叔?天兵天将?
唰~
慧娘的脑中瞬间浮现出一个人影,还有那张坏坏一抹邪笑的脸孔。
郭业?
那个屡屡轻薄自己的混账无赖?
是啊!
慧娘心中重重一叹,这次他还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