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床后面五斗橱的最底层。
这是蔡思源交代给易惜儿的暗语。
那里的银子是泡过毒的。
神昏散。
顾名思义,人触碰到这种毒便会丧失神志,行为失常,任下毒之人控制。
这种毒,可以经由皮肤吸收,起效很快。
更妙的是,无色无味,还不会使银子变色。
蔡思源想好了,一会儿安馥佩中了毒,失了神智,他便告诉百姓,安馥佩适才所言,句句不实。
只因安馥佩患有失心症,时不时会发作,所以才会说出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语。
这样一来,蔡思源的所有行为,都有了合理的说辞。
为什么会在大婚当天再娶小妾,因为安馥佩患有失心症,他要娶个小妾照顾她呀!
为什么让安馥佩住在府后小院,因为安馥佩患了失心症会到处乱跑,为了更好地看住她呀!
为什么不让安馥佩管家而让小妾管家,因为安馥佩患了失心症,无法管家呀。
为什么不给安馥佩吃好的饭菜,因为安馥佩患了失心症她自己乱趴拉东西吃呀!你们都不知道照顾一个失心症患者有多难。
……
总之,一切都得到了完美的说辞。
蔡思源神色渐渐平静下来,他觉得自己很棒,真是个人才!
一刻钟后,徐乃昌回来了,双手托着个托盘,托盘上列着整齐的十锭银元宝,一锭二十两。
蔡思源给徐乃昌使了个眼色,徐乃昌立即把托盘托到安馥佩面前。
花红即刻便要去接银子。
“等一下!”
安馥佩阻止了花红。
她眼见蔡思源目光闪动,猜知他不肯和离,定又在哪里存了不良之心。
安馥佩垂首看了看银子,说道:“请蔡状元亲手,拿起这些银子,将银子还给我。”
“什么?”蔡思源不可思议地道,“为什么?”
他明知这些元宝有毒,怎么能去触碰这些银子。
安馥佩见蔡思源脸上神色变幻,更加深了心中的猜测。
安馥佩道:“当年,我资助你吃,资助你穿,雪中送炭,为你请大夫,是出于一片真心。尔今你银子虽还了,欠我的情谊未还。”
安馥佩定要为原主出尽所受的怨气,加重语调,“当日,我是亲手将银子送与蔡状元手上,当此分别之迹,也请蔡状元亲手将银子还我。”
可此时蔡思源怎么也不肯碰银子。
他心里想着这个女人果然其实并不想和离,定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门面给他难堪。
“你若不想和离,趁早说来,为夫今日且容你坏脾气,但从今之后万万不可!”
花红早已看不下去,啐道:“谁要你容忍我家小姐脾气,我家小姐脾气又哪里不好了!”
她即刻伸手去拿银子,却被郑朝宗挡住。
“且慢!”郑朝宗快走两步到花红前面,阻止她拿银子。“这银子有毒!”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往一块银子上面倒了一滴药水,银子慢慢呈现诡异的深蓝色。
郑朝宗是药王谷出来的,于各种药理毒药有很深的认识。
“银子上面毒了神昏散,接触中毒会致神志混乱。”
郑朝宗目光犀利扫向蔡思源,“蔡状元为何对安神医下此种险恶之毒?”
蔡思源被拆穿,心中震惊,同时更生愤恨。
徐乃昌道:“胡说,城主大人光明磊落,怎会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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