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乃昌是真不知银子上有毒,他觉得安馥佩不过是个商贩之女,她自己要和离,对蔡思源来说岂非是大欢喜的事吗?何必要下毒。
他随手捡起一块银子,在手中反复抛了两下,还放到嘴里咬了咬,向众人展示,“哪里有毒?哪里有毒?”
他道:“要下毒也不下在这里,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发现了岂非败坏城主大人的名誉。”
“实话告诉你也不要紧,蔡大人是下了毒,但不是下在这里,而是下在了你最喜欢吃的鲫鱼豆腐汤里面。一会你回家,大人为你接风洗尘,拿出那盆鲫鱼豆腐汤给你吃,那里面才有毒!”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再也忍不住,前排的人相互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天哪,原来蔡大人真的给安神医下毒。”
后面的人没听清,问前面的人,“什么,他们在说什么?”
“蔡大人不想和离,要毒死安神医?”
“老天爷,这也太坏了吧!安神医是他的结发夫妻,还对他有恩,真是恩将仇报。”
……
徐乃昌不知自己是中了毒,只觉得胸臆中有些话不吐不快。
“安神医?切,你不过是个卖豆腐的,蔡大人早就想一脚踹了你,就说这一次,你虽然拿出神药医治百姓,可你以此拿捏蔡大人,多次在众人面前让人下不来台,蔡大人恨你恨得要命,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
他越说越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你一个卖豆腐的怎么能跟易夫人比,易夫人出身高贵,她父亲易翰林是太子太傅,太子出巡柳州时路经浔阳,还特别到城主府中来……”
蔡思源连忙让赵泽兴按住徐乃昌,割了他的舌头,再让他说下去,不知道他更会说出什么来。
徐乃昌舌头一阵剧痛,让他脑子清醒了片刻。他是谁?他在哪?刚才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他嘴里这么多血。
但过了一会儿,脑子又昏了,又开始侃侃而谈,只不过没了舌头,口齿不清,众人也不知他在说什么。
蔡思源指着安馥佩道:“安氏。你这个贱妇,本官要休了你!”
休?
安馥佩脑子一闪,还可以这么操作?
她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太文明了,对啊,这男人太烦,她休了他不就行了。
安馥佩点点头,冷声,“有道理,这个蔡状元忘恩负义,为人不齿,我要休了他,花红,拿笔墨来,我写休书。”
虽说,在这个世界,还从没听说过女子休夫的。
但当时,在场的万民群众,亲眼见蔡思源对安馥佩下毒,也都觉得安馥佩应该踹了蔡思源,都支持安馥佩。
此时,蔡思源已经无可奈何,再无办法对付安馥佩,气呼呼道:“好,本官这就写和离书!”
总比被安馥佩休了好。
病眼仇怨一束书,情去钱还心生堵。看来看去两相厌,一别两宽各殊途!
安馥佩写的是休书,蔡思源写的是和离书,不管了,反正彼此交换了。
蔡思源三两下将休书撕成碎片。
安馥佩倒是把和离书收了起来,长呼出一口气。
这一下,蔡思源和她的小妾,小妾的奴仆,七大姑八大婆的,总不能来烦她了吧!
蔡思源把休书碎片仍向安馥佩,心中烦郁难挡,“看你离了我之后如何生存!别以为泽王真的会管你,泽王风流,明日就将你抛诸脑后,届时你后悔莫及,可别再来找我。”
泽王性感的嘴唇翘起,稳稳一笑,“谁说本王不会管安神医。”
他笑盈盈从袖中取出一张文契,“这是本王送与安神医的和离贺礼,请笑纳。”
白纸黑字加盖章,正是浔阳城外芒山的山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