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那个女人逃到天涯海角,他都会把她追回来,她想要自由,他就给她撑起一整片天空。
“真的吗?”左枫宇用力揪住他的衣袖,灵动清澈的眼眸,布满了紧张与忐忑。
“真的,爹地什么时候骗过小宇?”左宵默微微一笑,陪着左枫宇在卧房里待了一阵,直到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响起,他才离开了房间。
来电显示是美国的号码,他暗黑色的眼眸微微一闪,进入书房,坐在暗色的单人沙发上,接通了手机。
“喂?”
“zero,你要我查的事,我已经查到了,我现在把资料传给你。”
“ok。”挂断电话,左宵默将自己的专属电脑打开,泛着淡光的屏幕,将他冷冽的脸廓映照得晦暗不明。
漆黑的书房里,只有那台电脑,散发着微弱的光线。
他静静坐在沙发中,看着信箱里发送来的调查资料,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的,是李牧的生平,以及在这半年内,他所有接触过的人的背景资料。
恐怖组织的情报网遍布全球,想要调查一个人太简单,从他几岁走路,几岁结婚事无巨细,通通能调查得一清二楚,堪比fbi的情报库。
左宵默仔仔细细地将所有和李牧明里暗里接触过的人一一查阅出来,直到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
“白小林?”他心头微微一惊,立马将当天李牧和对方见面的调查资料调出。
上个月初,李牧在游艇上豪赌,欠下上千万的巨债,却在七天后,将债务还清,恐怖组织根据这条线索顺藤摸瓜,查到了一抹匿名的境外户头,轻易地查出了户主的资料,登记人的名字,便是白小林!
左宵默危险地眯起双眼,“真的是他吗?”
如果他没有记错,自从白小林被白老爷子送到外省读大学后,就一直没有出现,甚至于白家倒台,他这个名正言顺的第一继承人,也被人遗忘掉。
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如果真的是他,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给白家报仇?
“文修。”左宵默当机立断,拨通了纪文修的手机。
“老板有什么吩咐?”
“马上给我查白小林这一年来的所有情况。”他冷声命令道。
动机有了,线索有了,如今只剩下证据!
“白小林?”乍一听到这个消失了许久的名字,纪文修冷不防愣了一下,“老板,怎么会忽然调查他?”
白家不是已经倒台了吗?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少年,有必要大张旗鼓的调查吗?纪文修一头的雾水,对左宵默的命令完全摸不着头脑。
“呵,我怀疑他就是一直在暗中针对小昔的幕后黑手。”话语极为冰冷,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飘出来的一般,阴鸷如魔。
“什么?”纪文修倒抽了一口冷气,“老板,我如果没有记错,白家曾经的大少爷,应该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吧?”
上流圈子里谁不知道,白小林单纯到近乎可笑,任性到让人无奈,怎么可能是一直以来和凌小昔在暗中做对的幕后黑手呢?
“哼,是不是他查了就一清二楚了。”左宵默冷冷地勾起嘴角,冷冽的目光紧紧盯着资料上那熟悉的名字上。
白小林,千万不要是你,不然,白家的血脉可真的要断送在我的手上了。
左宵默轻轻闭上双眼,深呼吸几下,勉强压制住心底的暴虐。
午夜时分,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入公墓,守墓的警卫在房间里打着瞌睡,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偶尔还有几声惊雷炸响。
车厢的门从内轻轻推开,黑色的尖头皮鞋,黑色的西装长裤,黑色的风衣,一顶复古的绒帽遮挡住了来人的面容,他手里紧紧握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在坑坑洼洼的小道上前进着,的雨水犹如珠帘一般从苍穹上落下,他的裤腿被水渍浸湿了一截,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前进的脚步。
踏上公墓泥泞的山路,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座从没有人拜祭过的墓穴,冰冷的墓碑上,一张黑白分明的照片贴在上方,下方没有刻字,只有一排从出生到死亡的年月记录。
“姐,”低沉的嗓音缓缓飘起,天空上一道惊雷蓦地闪过,轰隆一声巨响,让人头皮发麻。
他蹲在墓碑前,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擦着碑身,黑色的雨伞掉落在他的脚边,一双眼痴痴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姐,你放心,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傻,傻到被人利用,还不自知,你在这里看着吧,我会把失去的,通通夺回来,用他们的血,祭奠你和爹地的在天之灵。”
哗啦啦的雨声,模糊了他口中飘出的话语,寒风呼啸。
警卫被雷声惊醒时,只来得及看见一辆轿车缓缓驶去,他糊里糊涂地摸了摸后脑勺,这么晚了,谁会来拜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