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你捡啊!”言蹊明白他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湿透了,但那一刻不知道怎么的,就是非要他把伞捡起来撑了再回去。
言蹊看他终于往后退了一步,弯腰的瞬间他像是根本没站稳,突然半跪在了地上,好半天都没站起来。
言蹊叫了他两声也没见人动,她咒骂一声从驾驶舱跳下去快步过去。
他说他病了,她也没问过什么病,莫非真是让家里打了?
路随追她一路都很勉强,结果言蹊非要他弯腰捡什么雨伞,这一跪下去膝盖也疼得不行,根本没办法站起来。
“路随。”言蹊的声音传来,接着她脚上那双小白鞋映入眼帘。
路随本能把收拢的伞又撑开举至言蹊头顶,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快拿着,别再淋湿了。”
言蹊连带着路随的手一起抓住,没让他逃,她拧眉盯住他:“你到底怎么了?受伤了?被家里人罚的?”
路随咬牙道:“跪了几天。”
他说得倒是轻巧!
言蹊气得不行:“你就这么不肯告诉我,非要我问到这个地步?”
路随忍痛抬头。
言蹊的眼眶有些红:“我不想听你说什么‘没事’‘不疼’,你其实可以告诉我的!我希望和我并肩站在一起的那个人能保护我的同时也能依靠我,而不是把我当成什么柔弱小公主,什么都替我担着扛着,还美其名曰为我好,我不需要这样的人!你必须明白你怕我担心而选择隐瞒的那些事并不能真正地让我放心,你只会让我更担心!”
路随怔住,雨水分明被伞面遮住,可面前女孩的脸上却湿了一片。
她在哭。
路随的心阵阵刺痛,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言蹊。
突然发现,当年他想尽一切办法也想要保护的女孩子已经长大了。
大约是面对言蹊的脸,他总要忘记在e国战.场.上那个驾驶着直升机临危不乱躲避火.箭.炮的也是她了。
万千紧绷起来的情绪瞬间轰然坍塌,路随释然笑了笑说:“嗯,我都快疼死了,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住。言蹊,我现在根本站不起来。”
言蹊还以为他不会松口,毕竟从他们的18岁开始,他在她面前从来不会叫痛喊累。
她嗤的一笑,没好气说:“我扶你。”
路随一手撑在地上,忍着痛说:“你扶不动我,给杨定打电话。”
言蹊翻出手机抬头就见杨定就在不远处站着,她忙挥手:“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啊!”
杨定见路随半跪下去时就忍不住想要冲过去了,只是太了解自家少爷的脾气,怕上前他又要发脾气,此刻见言蹊招手就赶忙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过去。
……
晏徊见杨定把路随背回去整个人有点懵,他急着说:“哥,你真的别害我啊!不行,我得先给舅妈打个电话报备下,不然你要是真的出什么事我得给你陪葬。”
路随冷冷道:“你敢给她打电话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死得很难看。”
晏徊吓得愣住了。
言蹊跟着进了主卧,杨定直接把人背去洗手间,往浴缸里放了水说:“还是泡个澡,不然真的得感冒。”
路随整个人都在发抖,望着洗手间门口说:“言蹊,你先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