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唉,你呀!要叫你爸知道,又不知会怎么骂你。还有你阿嫂那张嘴……”母亲压低声音责怪她说,把钱收了过去。
刘雅芳重出厅房时,父亲阴沉着脸儿说:“你真是一个外面光的人,赚钱赚不到,花钱倒很会花,给你多多都花完!”
她想不到自己和母亲在厨房里把声音压低了说话也会叫他听见,真是觉得憋气。尽管母亲在一旁护着她,高声说:“算了,算了,她那是拿钱去买菜,又不是乱花,你骂她那么多做什么呢。”父亲仍然继续说:“如果她不快些找到事情来做,只这样乱花钱,我就要再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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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点钟时,唐鲁立和曾小丽一起去医院探望岳母。曾小丽抱着女儿,唐鲁立则手提一个篮子——那篮子里放着一盘鸡汤和一些碎鸡肉。
今日曾小丽穿着一套素雅的衣裳,浅蓝色,不如穿鲜艳的衣裳时俏丽,但跟街上遇见的每一个女人相比,她都是显得更秀美、更出众的。
唐鲁立为她是自己的妻子而感到骄傲和自豪,不时忍不住朝她脸上望。可她却双眉紧锁,闷闷不乐,不知是为母亲得重病担起心事,还是为拿不出更多的钱给母亲治病而感觉懊恼。他很想找出什么有趣的故事来逗她快乐,可是搜索枯肠也找不出一个来,只好作罢。
卫生院离他们住的工程队大院有一里多远,他们不舍得花钱坐车,便步行去。路上他们遇见了同大院的邻居赖群提了一些茶。想到她去年满五十岁时退休,今年已经领四百多块钱退休金,比同大院任何一个给人打工或者做其他事情的人都领得多,便由不得生羡慕之心:她三十岁上和工程队的老陈头结婚的时候,是个给沙场打临工的人,老陈头也还是个工程队的普通砖工。到她三十六岁时,老陈头当上了工程队当时的副队长,先让她和本队老区、老文的老婆一起进本队做临时工,再过三年就搞到了指标将她转成正式工,而老区、老文老婆则同时双双给辞退了。结果她到了五十岁上顺顺利利地办成退休手续,每月拿到四百多块钱退休金,老区、老文老婆则还没钱拿……
唐鲁立两口子继续往前走了不远,又遇见了史委员。史委员也是和妻子一起在街上走的,他妻子的容貌跟曾小丽相比相差不远,在安都镇上也属于那种还算得上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女人之一。
唐鲁立主动跟史委员打招呼,史委员把脸儿转向了他,但却神情冷漠,没有回应他,叫他走过去以后心中由不得有些不平。
唐鲁立和曾小丽来到了卫生院,进曾母留医的316病房时,几个医生、护士正用肾声波给她检查身体,不过很快就完了,其中的一个医生告诉守在一旁的曾抒铭说:“老曾,你老婆只要不再生抽搐,暂时没什么大问题。”
说完他们就收拾好一些轻便的检查器具,相跟着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