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尹眼睛紧紧盯着燕宛,却是没有说话。但是他在听到阿莲这个名字的时候,眼底难免划过了一丝不屑。
“真的……”燕宛咬咬下唇。
孙坚的目光在白尹和燕宛之间流转了几番,却是马上就发现了白尹的情绪似乎有些不佳。
然而白尹一直在问:“那第二个问题,你那几日为什么身上会有薄荷香?那香又是谁给你的?”
“是……”燕宛欲言又止。
因为他旋即想到要是回答是阿莲的话,只怕要加重她的嫌疑,但是如果不说是自己从别的地方带来的,只怕太医院是有记录的。他思索了良久,终是鼓起勇气,艰难地抱着一丝侥幸,轻轻回答道:“我用的是薄荷精油——因为来到北冥的那几日,总是有些头痛……至于那些薄荷精油,是……是我自己带的……”
孙坚的眉头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就皱了起来。
“撒谎。”
燕宛的话还没说完,白尹不悦的声音却是突然扬起,他抱着胳膊,站在屋檐下,那张脸几乎是立刻就拉了下来!孙坚眉头一震,却是也被白尹突然变化的情绪给吓到了。
燕宛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尴尬,但是他似乎不能相信白尹会不帮他,他再次咬咬牙,终是重复着自己的话:“就是……我自己带的……”
白尹的声音里有一丝森然的冷意:“别再骗人了!太医院里都有记录!难道你要告诉我,你用的那个薄荷精油是自己带的,而你侍女却多此一举,又从太医院要了一瓶?那试问你的这位侍女为何要多要那么一瓶薄荷精油?”
“不是的!”燕宛的声音里终于出现了一丝紧张,他几乎是立刻就转动着轮椅,向前运动了一下,这种状态,与他平日里温顺冷静的性格完全不符!
“我……是怕你们……误会,我不是有意隐瞒的……”
白尹听了这话,却是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了一边。
那声冷哼真的很轻,轻的几乎让人听不到,但是一直站在白尹身边的孙坚却是已经听见了,孙坚有些好奇地看了白尹一眼,在他心中:白尹一直是个沉稳的人,虽然有的时候看上去有点严肃过头,但是却是个喜怒不于行色的人,很难想象他会对一个人表现出这样的“不满”又或者说,那个冷哼的声音,其实包含很多的“失望”甚至是“埋怨”。
“隐瞒?”白尹眼睁睁看着焦急的燕宛,却是没有出口安慰,反而语气更加生硬起来,“你现在是被当做犯人在审讯,你知不知道?”
“我……”
“你这叫做伪证。”白尹毫不留情地宣判着燕宛的罪名,“这么小的一件事情,你都要隐瞒!你以为这样我们就查不出来了?我们就不知道了?会放过她?”
燕宛面对着白尹连番的轰炸,几乎都有点懵了,他不知道白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虽然自己方才的确是骗了他们,但是也不用这样冲他发疯!他咬咬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那么几句话:
“我只想说一句!你们也查不出什么!也不用你们放过她,放过我们!因为我们真的不曾做过!”
白尹微微一停顿,像是又沉默了下去,孙坚有些担心地看向白尹那张已经黑下来的脸。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劝白尹记几句,然而他还没有说话。
白尹却突然再次开口,但是他这一次的声音却骤然变得无比冰冷,仿佛是瞬间就坠入了冰窟:“做没做过,你说的不算。我们只看证据。你连这种事情都隐瞒,让我们怎么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你知道做伪证是什么罪过么?知道杀人又是什么罪过么!”
燕宛脸上微微一凝,嘴角也跟着一抽,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手掌紧紧握在了手下的把手。失望与难以置信的神色深深染上他的眉眼。
一边的舒窈站在屋檐下,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场面——这有些熟悉的场面。似乎在她的记忆中,这两个人总是说不了几句话就说不下去了,每次都能看见燕宛气结到不行的样子。
她嘴巴微微蠕动,眼眸低垂,终是忍不住开口要为那人求情:“白大人稍安……且莫急着给燕宛先生扣罪名,先生可能也有难言之隐……”
“如夫人!”不等舒窈说完,燕宛却是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他那双原本无神的眼睛睁地极大,隐隐地已经能看到他雪白的眼珠上,浮现出了道道血丝。
燕宛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不用为我辩解,反正不论我有什么样的难言之隐……在这个人心里,只要他认定了我有罪,说什么都是假的……”
白尹眼眸微动,但是嘴角依旧是紧抿的。他看着他,看他依旧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动:
“……再说了。这次我也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反正案子又不是我们做的,我是无可奉告!他愿意把我们当成凶手,就让他当去吧!”
白尹骤然听到这句话,却是看着庭院中央的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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