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可举行冠礼的年纪了。值此祭祖之时,康熙特令礼部拟定出适宜的祭祖程序。而此时的礼部尚书沙穆哈为了讨好太子,再加上索额图的从旁怂恿,授意礼部疏请在祭祖时将太子提到与皇上同等的地位上来。
索额图认为这是一个逼迫康熙给康熙以退位压力的大好时机,也是一个试探康熙作何反应的大好机会。
于是,在索额图的怂恿之下,礼部疏请在祭祖时将太子的拜褥置于奉先殿内,因素来只有皇帝的拜褥能置于殿内,其余诸臣都只能在槛外放置。
礼部这一疏请,被康熙驳回。紧接着,在康熙还没有表明态度的时候,礼部尚书沙穆哈及侍郎席尔达、多奇就奏请康熙,希望将康熙驳回他们疏请的这一决定记入起居注上。
康熙闻听此言立时勃然大怒:“沙穆哈这是说的什么话?”
康熙怒不可遏,令将这些官员全部交由吏部严加惩处。后吏部议沙穆哈应革职交由刑部审讯,侍郎席尔达和多奇均应革职。这样的结果到了康熙跟前时,康熙却没有依议而行,康熙开恩,减轻了对三人的处分。沙穆哈革职,席尔达和多奇则俱从宽免。
对于康熙这样的处分,众臣在朝中不敢议论,但大多数人心里不是没有想法的。这沙穆哈明摆着是依附索额图行事的,可康熙居然只将沙穆哈革职了,这就是对索额图的姑息和容忍。
这让在朝官员都有了一种感觉,皇上是不是不愿意跟索额图或者皇太子正面对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皇上是不是已经打算屈从于索额图的压力,而在等待合适的时机真的准备退位给皇太子呢?毕竟,皇上只是将沙穆哈革职而已,这并非是惩治,而好像仅仅只是一种恼怒的表现而已。
众臣心中皆有猜测,而处于风暴的最中心,胤礽对这件事也有所耳闻,甚至于他对这件事知道的很清楚。但是,他同样很生气,甚至比康熙的怒不可遏还要生气。
索额图又干这种擅自做主的事情!
胤礽这些日子去工部都是板着脸去的,一则是因为索额图这作为,他心里生气;二则是因为自众臣揣摩出康熙对于索额图和皇太子采取姑息和容忍的态度之后,每天来工部明里暗里巴结讨好他的官员就有比从前多了很多,胤礽烦他们,是以绷着脸对这类人皆不理不睬,完全当这类人不存在。
就这样一直高冷到奉先殿祭祖的那一天,胤礽跪在门槛外跟着一个人跪在殿内的康熙磕头,他身后是众阿哥们及文武百官。
胤礽看着自己跪着的位置,虽然还是在槛外,但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他默默垂眼,这样的位置容易让人迷失自己,可是,由始至终,他的心里其实对这样的位置很满足了。
康熙祭拜完毕,在殿内起身了,外间的众阿哥们和大臣们看见康熙起身,也都起身了,而所有人都站起来之后,才发现皇太子还在门槛边跪着,并没有起身。
康熙转身时,也瞧见了这一幕,他站在那里,问道:“胤礽,你怎么还跪着?起来吧。”
胤礽深吸一口气,才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道:“儿臣恳请皇阿玛严惩礼部尚书沙穆哈。儿臣认为,沙穆哈如此败坏祖宗成例和规矩是别有用心的,他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儿臣恳请皇阿玛严审严查,不能放过这等别有用心的小人!”
“儿臣还要恳请皇阿玛。请皇阿玛削减皇太子仪仗,儿臣觉得,太子所用仪仗逾越祖宗规矩,太过张扬,请皇阿玛裁撤削减太子仪仗。儿臣叩请皇阿玛允准。”
胤礽此言一出,众臣因康熙在这里还不敢太过放肆,但各人之间的眉来眼去,你眼色来我眼色去的场面到处皆可看见。很显然,胤礽这话,出乎众臣的预料之外。
实际上,胤礽这话,也出乎康熙的意料之外。
康熙负手站在奉先殿内,盯着门槛外跪在那里请他允准这些要求的胤礽,康熙没有立刻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盯着胤礽看了半晌,而后唇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来,起来说话。”
胤礽抬起头来,他在殿外阳光下,看殿内皆是一片阴影,他能分辨出康熙所站的位置,却因为光线问题无法看清康熙的神色,他没有起身,只是问道:“皇阿玛答应儿臣的请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