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女拿了范文绣送于她的大补汤,捧着一直心事重重的走回了寝宫。然后站在桌台上,托着腮看着,不敢喝。
就这么愣神儿的空,江璞玉来了。
“在发什么愣?”江璞玉面色小心的看着她,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
茜女也没提秦贵妃那边的事,假装不在意,只推了推手前的瓷碗,说:“刚才范文绣给我送来了这个,我还在考虑呢。”
“是什么?”江璞玉走上前打开看。
“说是给我补身子的。”
“她这么好心?”江璞玉轻嗤。
“我也怀疑,但是我却是没有发现问题。”茜女颦着秀眉,一脸的愁容。
“费这个脑筋作甚,将它扔了就是。”江璞玉不以为然的拿起青瓷碗就要扔。
“等一等。”茜女一把按住了他,说:“我想知道她对我是真心还是陷害。”
“嗯?”江璞玉疑惑。
茜女淡笑了笑,说:“丞相,你在朝中,如果有大臣对你示好,你是想观察他是敌是友呢,还是直接将他除掉?”
江璞玉面色一怔,立即懂了茜女的意思,不禁有些烦躁的道:“范文绣随时可以除去。”
“少了一个范文绣,又能改变什么。”茜女淡淡地说。
江璞玉静静的看着茜女,心定了下来,他坐到她身边,拉住宅她的手,道:“我知你想什么,给我时间。”
茜女苦笑了下,摇摇头,抽回了手。
每个人都不是可以随心所欲,哪怕是皇上,遇到不能果断除掉的人,他们不像身边的奴婢,可以随时换,所以你就只有先辩别她的敌友,随时起着防范之心。所以,除掉有时候并不是个好办法,有辨别之力才是长久之计。
就比如她现在,除了范文绣还有郡主,郡主不是他们谁可以赶走的主,所以,有强大的防备心力才为上策。这个麻烦,她在这里一日,就得担上一日。
“茜女,我知道委屈你了,对不住。”江璞玉头一次愧疚加无奈地说。
茜女吸了口气,甩了下头,不去想这个,问:“对了,你出来了,娘娘呢?”
“郡主在陪着她说话,我借口换衣服,出来寻你。”江璞玉说着关怀的看向她,“婢女说你身体不适,你现在怎样?”
茜女敷衍着说:“没事,有点胸闷,就到处走走,遇到了范文绣。”
江璞玉看了看她,再看了看青瓷碗,低声说:“依我看,她没这么大胆会拿这个陷害你,多是以此来讨好你。这范文绣为人谨慎,身后又有范府牵累,她不会冒这个人险。而且,茜女,人的心思是在时刻变的,一碗补汤,实在也不能看出什么。”
茜女颦眉,觉得他说的甚是有理。今天就算范文绣不害她,也保不齐哪天她会害她。所以女人之争,会是持久战吧。
看热闹的人是喜欢看她们战斗不息的,可是身在其中的人,活的可谓是水深火热。
江璞玉看茜女秀眉深锁,眼中带着深深的幽怨和无奈,心中如针扎一般。“茜女,我不会让你担心太久,你信我。”
茜女苦笑,“别再说了。”
那理亲王身份贵重,以后纳兰沧海登基,亦免不了他来扶持。江璞玉和纳兰沧海一时半会儿,都不能拿理亲王如何,幽青郡主显然比那宁香儿更加难缠。她也不想逼江璞玉做出极端的事。
好不容易,他和亲生母冰释前嫌,慢慢的能和好,他也能享一下天伦之乐。眼见着,他也许能封王封爵,身份更显贵重,她也不能让他为了她将一切都抛弃,带着她远走高飞。
“娘娘还在,你也别拖太久,还是快些回去吧。”既然定下了心思,茜女决定面对现实,不由劝他。
江璞玉看着她,“我还是陪着你。”
“真的不必,你放心吧,我没事。”茜女大方的笑了笑。
江璞玉见她真的无恙,便也不再耽误,叮咛了她几句,就移出了寝宫回大殿。
待江璞玉走后,茜女就将那青瓷碗端起来,慢慢的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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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江璞玉面上不说,但茜女感觉到自那日秦贵妃来过以后,他的心情越发转好,她就知道,其实江璞玉是个渴望亲情的孩子。
趁着他心情好,于是她再次提醒他,去看望纳兰沧海,如今的太子殿下。
江璞玉果然犹豫片刻,答应了。
于是一顶豪华马车,在正午之前来到了东宫之外。
当侍从将他们来到的消息禀报正在寝宫看书的纳兰沧海,纳兰沧海先是愣了愣,再是欣喜,既而,是忧虑。
“请丞相进宫。”
半刻后,江璞玉携茜女进得书房拜见。
“臣江璞玉参见太子殿下。”江璞玉面无表情,语气略带戏谑地行了一礼。
纳兰沧海端坐在书桌后,面色淡静,眼神平和的看着他,还有他身边的茜女,淡淡一笑,道:“丞相亲自来看望本宫,真是让本宫受宠若惊。”
“殿下荣登太子宝座,臣早就该来恭贺。”江璞玉也是答的十分顺溜。
“此中有丞相大功,本宫若不是有伤在身,早就去相府探望了。”
茜女看着他们一人一句的,不由轻轻一笑,道:“有劳太子殿下关心,前日,贵妃娘娘已去看望过丞相。”
“是吗?”纳兰沧海眼神怪异的看向江璞玉,江璞玉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垂下眼帘表示默认。
“都不是外人,璞玉,茜女,进来坐吧。”纳兰沧海终于卸下了客套,起身请他们落座。
事到如今,看到他们二人以夫妻之态来“探望”他,纳兰沧海还不知道茜女的选择吗?他的心里微微作痛,却又不能表现出什么。虽然现在,他看似得了太子之位,仅一步之遥就可得天下,可是,为什么他觉得他失去的更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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