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璞玉,他已经从他的周围,夺走了越来越多的东西。看着他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他的心里十分别扭。以前,他也曾想江璞玉能与他母妃和好,他们兄弟二人能齐心协力,可是现在,他开始变了心思。
茜女落座后,江璞玉眼神关切的看着她,手臂还亲昵的扶着她,似很照顾她的身体。纳兰沧海看在眼里,苦在心里,江璞玉为了茜女而改变,茜女恐怕是越发死心了。
“璞玉,如今尘埃落定,我们大功已成,接下来,虽然还有些余党要除,但已是小碟小菜,如果你不想再参与,以后,就只管闲散在府吧。我曾许你半壁江山,待我登基后,便封你为贤王,你看可好?”
江璞玉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轻笑,“贤王亲王,都是宗族所出,我一个外姓人,可怎么担得起这贤王二字。”
纳兰沧海面色微变,认真想了下,道:“倒是有一计,我做了天子后,母妃就是太后,到时向外传她认你做义子,你便可顺理成章的做贤王,甚至,也可以随意以儿子身份去看望母妃了。”
“太子殿下为臣真是煞费苦心。”江璞玉沉声说。
茜女听到这儿,觉得这不为是个好办法,也期待的看向江璞玉,示意他:“可以的。”
江璞玉转头看她,脸上犹豫不决。半晌,突然说:“我若辞官呢?”
纳兰沧海和茜女均大吃一惊,纳兰沧海不禁道:“为何有这想法?”
茜女也着急的道:“璞玉!此事且不可轻易决定。”
“太子登基,是杀功臣的好时机,殿下却独独将权势给我,不是给自己压力吗?”江璞玉似笑非笑的说。
纳兰沧海顿时脸色通红,“璞玉!”
“璞玉你乱说什么?”茜女连忙推了推他,他什么话都说,真是。
纳兰沧海叹了口气,道:“有母妃在,你也不会杀我的,既然威胁不到我,我为何还要除你?璞玉,到底你我一母同胞,我想你能一直辅佐于我。”
“殿下信任,是臣之幸事。”没想到江璞玉轻易的就顺坡下了,让茜女好生松了口气。
纳兰沧海这才轻幽一笑,“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话说到这儿,茜女的心松了,就笑着问纳兰沧海,“你的伤怎样了?这么多天了,我一直想来看你。”
纳兰沧海有意无意的看了江璞玉一眼,淡淡一笑,“我的伤再重,也比不得江璞玉。”
“殿下……”
“没事了,你们能来看我,我很开心。”纳兰沧海平淡的说,脸上并看不出有多少开心。
“殿下……如今,你也做了太子了,我想问……那宁香儿……”茜女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按纳兰沧海所说,他们能一起救醒宁香儿,现在是不是时候了?而且,如果宁香儿失了忆什么的,变了好,纳兰沧海会不会和她破镜重圆?
下意识的,他想让纳兰沧海的心思转移,这样,她就不必愧对他了。
纳兰沧海静静的望了茜女一会儿,突然转头对江璞玉说:“我能单独跟茜女说几句话吗?”
江璞玉脸色立即就变得不好。
纳兰沧海一笑,“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江璞玉想了想,“她身子有孕,你小心别气到她。”
如此,便算是答应了。
纳兰沧海抿嘴笑着,眼神闪闪的看向茜女,茜女会意,便跟随他走向书房的屏风后的侧室。
纳兰沧海一回身,面色认真地说:“茜女,宁香儿救不好了。”
茜女一惊,“为什么?你不是说……”
“我怕你负罪感太深,安慰你的。”纳兰沧海无奈地说。
“你……”茜女心情复杂。
纳兰沧海也是苦涩一笑,“我做了这么多,最终,你还是选择回到他身边。”
“殿下……对不起。”茜女眼圈泛红,已是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语。
“只是……你打算就这样下去吗?”纳兰沧海说着垂下眼帘,看向她的腹部,“孩子生下来怎么办?你不是……不想他做庶子吗?”
听到这个茜女立即凝起眉目,这正是她的烦心之处。
“……还有一段时间,我会再考虑的。”
“再考虑?”纳兰沧海亮起眼神。
“璞玉说让我给他时间,他会处理的。”茜女只能推托,其实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不怎么信。
“处理……”纳兰沧海摇头轻笑,“怎么处理?一日夫妻百日恩,幽青虽然貌不惊人,但重在品性高贵,江璞玉虽然不爱她,却是尊重她。他这般说……莫不是在敷衍你?”
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茜女心跳加速,“我……”
“或者说,你现在已经接受了做妾的事实。”纳兰沧海直接地说穿她。
“……我没有。”茜女心乱了。
纳兰沧海看着她,眼睛里渐渐落入伤痛,“宁愿跟他做个妾,永远屈居人下,却还是不愿跟我做太子妃,甚至一国之后吗?茜女,你就这么爱他?”
茜女已经觉得快喘不过气,“……任何事,都不是有定数的,以后,一定会有办法。或者……郡主会自己放弃,或者……哪天理亲王势力不在,璞玉可以休了她……再或者,我和璞玉会远走高飞,郡主不会同行……”
“这些都只是你的假设,你也知道成数有多少。”纳兰沧海还是揭穿她。
茜女忧伤的看向他,“你非得这么打击我吗?”
“你非得这样伤害我吗?”纳兰沧海反驳。
两人,再一次相对无语。
最终,纳兰沧海败下阵来,轻叹了口气,“……也罢,你的心不在这里,我又何苦执着。茜女,我不会再为难你了。”
茜女望着他,轻轻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