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巧儿到底还是没能看到端木亦元,周福宁拦住了她,她可是连太后都不怕的人,怎么会把这些无根的人放在眼里,朝周福宁一个瞪眼,气势嚣张道:“你给本宫滚开!”
周福宁不但不滚开,到最后,看她要硬闯,干脆把侍卫给叫了过来。
章巧儿到底还是没有蠢到无药可救,她也算知道,以周福宁一个太监,如果不是有端木亦元的允许,他怎么都不敢让侍卫架住她。
她是妃子,是皇帝的女人。
看着御书房紧闭的大门,章巧儿很伤心,也很难过。
以她的性格,对着门肯定是要对着门大喊大叫一番,周福宁连这个也料到了,朝架着她的侍卫瞄了眼,很快,可以说那两个侍卫抢在她喊出口之前,就把她以最快的速度,带离了御书房的门口。
章巧儿再一次好伤心。
不过,经历御书房这一次,连端木亦元的面都没见上,她的心理也开始发生一点变化。
她开始反思,是不是她太听七王妃迟静言的话,才会错失了那么好的侍寝机会。
得到要侍寝的消息,她本来真不打算带什么书去学习的。
就男女方面的那点事,宫里的教导姑姑虽然最后是被她给气走的,她还是从她口中知道当今皇上大概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简单两个字,那就是温顺,如果再加上她研究的那么多体位,应该差不多了。
被侍卫架着再一次送回她自己的宫中,这一路,她也反思的差不多了,皇上喜欢温顺,可是她到底做了哪些啊?
桌子上还放着那本名字叫《错爱菊花台》的书,果盘里还有几根黄瓜,几根香蕉,哎,当真是触物伤情,她忽然觉得是她错相信了人,才会导致今天晚上错失了那么好的机会。
七王妃啊,七王妃,你到底是真的在帮我呢?还是在害我?
章巧儿跑到床边,一头扑到床上,把脸埋在软软的被褥里,闷声大哭。
哭着哭着,她想起了什么,从床上起来,还是在哭,不过却是去拿了桌子上的书后,把鞋子脱了,坐到被窝里,边看书边哭。
为什么这书写的那么好看,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却那么凄惨。
后来,在章巧儿入宫为妃的那段日子里,她无数次的想让端木亦元临幸她,也想出各种不同的招数去吸引端木亦元。
在都无果的情况下,她不得不开始学着放低身架,至少是把心思动到端木亦元身边的人身上。
身为端木亦元的贴身太监,周福宁第一个,也是章巧儿最花心思的那个。
周福宁真的被她弄得不胜其烦,在有一次,拿了她一串南海珍珠制成的项链后,才告诉了她端木亦元再也不招她侍寝的一部分原因,“巧妃娘娘,咱们皇上是谁啊?天之骄子,龙子,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您上次带去承乾宫的东西。”
章巧儿这下算是肯定了,到底是她信错了人,是她拜为神一样的人害了她。
还什么增加情趣了,她连端木亦元的边都没摸到,还怎么增加情趣。
时间又过去很久,大轩皇朝改朝换代,她被遣散出宫,再也不是那个入宫很久,自以为是了很多的巧妃;
再又过了一段时间,被红烟一阵讽刺,她发誓减肥,而且减肥成功,真的遇到一个喜欢她的人。
洞房花烛之夜,当她的相公看到她身下的点点殷红,激动地紧紧抱着她,在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会好好珍惜她。
章巧儿才恍然,那个男人虽然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她曾经嫁过人,心底深处到底还是在乎她是不是清白。
也许迟静言在她身上做的一切,也只是在帮她,不然她今天的幸福从何而来。
这些都是后话,鉴于章巧儿已经是配角的配角,真不一定会写到,现在的关键是,画了那么多笔墨写章巧儿之后,在她的暗骂之下,迟静言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端木亦尘怕她着凉,连忙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到她身上。
迟静言其实很想告诉他,地处北边的大轩皇朝的这点冷,和她活在现代时生活在江南的那种湿冷是没法比的。
没去过江南的人,大概想象不出湿冷是一种什么样的冷,好比一阵风吹来,风带着针,直接刺进人的骨头里。
“王爷!”她没拒绝端木亦尘的衣服,因为这衣服是他的心意,还有迟静言的心理作用在,那衣服是端木亦尘的,上面不仅有他的温度更有他的味道。
她喜欢。
活了两辈子,终于遇到了爱上的人,她上辈子做检察官的那种冷静、缜密、严谨,看任何一件事,看任何一个人都不带个人的主观意识在里面,都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她开始理解现代时,为什么有很多女人为了一个男人,甚至可以和父母断绝关系。
真爱无敌。
这四个字,她同样相信可以用在她和端木亦尘身上。
“王妃,小的方便进来吗?”真是习惯养成,很多时候,只要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就算端木亦尘在,那帮人会直接忽略掉端木亦尘。
迟静言听到是沈大成的声音,“沈掌柜的,你进来吧。”
沈大成生怕看到了不应该看的,从走进门的那一瞬间就低着头,迟静言笑道:“我和王爷不吃人的吧,沈掌柜抬头呢。”
沈大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把头抬了起来。
“哈哈哈……”大概也就一秒钟的时间,在看清沈大成的脸,迟静言拍着桌子大笑了起来。
沈大成的脸色很尴尬,鼓起勇气开口,“王妃,真的有这么好笑吗?”
迟静言忍住笑,点头,“嗯,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就知道好不好笑了。”
沈大成还真听了迟静言的话,不过,他用来看自己脸上样子的不是铜镜,而是桌子上的银勺子。
唉,唉,唉……看清自己的脸,沈大成除了叹气,而且只能是那种不发出声音,默默无语的暗叹,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迟静言看着他两只眼睛上的两团乌青,已经知道是谁干的,还是明知故问:“沈掌柜的,你这是怎么了?走路没当心摔的吗?”
沈大成,“……”
他看了看迟静言,其实很想说,走路能摔成,而且这么精准,七王妃要不您示范一下。
很多话和很多事一样,放在心里意淫一下就好,就算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迟静言那样说。
端木亦尘帮他解围,“澡应该是洗好了,人呢?”
朝沈大成身后看去,没有看到有人上来。
听端木亦尘这么一问,沈大成才想起正经事,拍着脑袋,哎呀了声,“王爷,王妃,你们快下楼看看吧,小的真的没办法了。”
这是什么个情况,等端木亦尘和迟静言匆匆赶到香馨楼后堂,就看到本应该洗的干干净净的端木亦靖正站在那里,手握拳头瞪着小二,身上还是那套脏衣服,脸上也还很脏。
小二手里拿着一棵白菜,紧张的整个人都在颤抖,说出来的话,更是颤抖的连不成句,“我……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靠近我……我就不客气了……我会用我手里……这棵……大白菜……狠狠打你!”
套用现代人喜欢说的一句话,如果道歉都有用的话,那还要法律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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