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利无弊。”
“可是如此一来,便让宁国心生警惕了!”微浓依旧反对。
“从殿下去姜国和谈的那一刻起,宁国已经心生警惕了,”明尘远安抚她道,“您应当相信殿下的判断能力,他绝不会拿十万将士的性命当儿戏。”
“真得太快了!”微浓越发焦虑起来:“若照他这个行事作风,难道过了年就要与宁军开战?”
“那多好,快,才能出其不意。”明尘远反倒激动不已:“太好了,我正有郁闷无处发泄,能与宁军对战正合我意!”
这个男人,前些日子还强忍抑郁,如今却已双目发光、言语振奋,可见他真得属于战场。微浓也不知此事究竟是好是坏,只是心里总觉得不安。
既是聂星痕决定的事,旁人想必也无法改变了,尤其如今军队、粮草都已集结完毕,根本不是她一个人的一句话就能左右大军即将征发的事实。可是……
“连你也走了,把燕王宫这个烂摊子留给我,我怎么顶得住!”微浓越发感到烦躁:“真不知他怎么想的,竟放心砸给我!”
明尘远也对此感到颇为意外。从前微浓在宁国姜国时,聂星痕总是默默为她安排好一切,务求时时掌握她的消息,生怕她在外头吃住不好,或有性命之危。可如今她回到他身边了,他反而一走半年,不再为她安排什么,放手让她去想去做。
从前自己这个镇国侯还在燕国坐镇,聂星痕放心也说得过去,但这一次自己也要率军出发了,他难道真得不怕微浓一个人在宫里出了什么意外?而且那么多政务,他真能丢开手吗?
这要换成别人,哪里舍得把自己女人扔在虎穴狼窝里啊!是聂星痕对燕王宫的防守太有信心?还是对微浓的能力太有信心?还是他有别的什么隐情不想让微浓知道?
明尘远越想越觉得担忧,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真真左右为难起来。
微浓心里也生聂星痕的气。原本她还让明尘远写信催他回来,不想信还没送出去,就换来如此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他要将她留在宫里单打独斗!
一面要顾及燕王宫的局势,一面还要担心燕姜开战,聂星痕究竟想让她做什么?没有明尘远在她背后撑腰,她怎能掌控得了宫中局面?
“您别担心,燕姜和谈事毕,我这一去,殿下不日就能回来。”明尘远蹙眉沉吟片刻:“如今我就是担心聂星逸,我怕他会趁着这段空子生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说一步吧!”事到如今,微浓也只得接受这个事实:“粮草如何?万一你走了,他还没回来,大军又需要粮草,我可就一窍不通了!”
“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至少也能撑到殿下回京。”明尘远安抚她道。
微浓这才算是安了心,有气无力地再问:“大军何时启程?”
“五日后。”明尘远犹豫片刻,才道:“我听乳娘说,长公主对几个孩子颇为照顾,我明日想亲自去一趟,托她再帮我照看一段时日。”
微浓点了点头:“长公主深明大义,看在你是去带兵的份上,她也一定会答应你的。”
“我走后,您有事千万要和长公主商量,万不得已,要让她出面保你才行。”明尘远又叮嘱微浓。
“嗯,左右他也快回来了,我最多就是撑到年底。”微浓不想让他担心。
可饶是口中如此说,她心里其实一点底子都没,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出宫去找师父冀凤致商量一番。师徒二人见面,微浓道明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又倾吐了自己面临的难处,冀凤致仔细听完之后,只问她:“你可知道墨门的门规是什么?”
“我听说过,是‘以杀止杀’。”微浓边说边打了个寒颤:“但我并不认同这种手段。”
冀凤致摇头:“年少时我与你父亲也不认同这种手段,但现今年龄愈大,我反而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以杀止杀’,并不是让你滥杀无辜,而是要杀该杀之人,以防止再生出新的杀戮。”
“可是,”微浓仍旧不赞同,“聂星逸毕竟是名义上的一国之君,我若真杀了他,岂不是要引起朝中大乱?”
“傻孩子,”冀凤致笑着点拨,“此‘杀’非彼‘杀’,你不要杀死他这个人,而是要杀死他这颗心。”
“他这种贪得无厌的人,根本不会轻易死心,尤其聂星痕回来之前,他更会无所忌惮了。”
“那就让他忌惮你。”
微浓听后若有所悟:“徒儿好像明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