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里的狂风骤雨给这个不爱带伞的姑娘来了个透心凉,所以回到家的程沅兮甩掉鞋子,拿了衣服就冲进了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将近一个小时后才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拿着吹风机站在落地镜前吹着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吹着吹着,拿着吹风机的手停顿下来,摸了摸耳垂。
耳钉不见了!
她扔掉吹风机冲到客厅去翻找自己的包包,尽管把包包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也没能找到那副耳钉。这可是母亲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啊!她怕倒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哪里了,所以还翻找了整个沙发,连沙发底下也没有放过。确认没有之后,丧气的坐在沙发上。
她给李时暮打电话,对方没有接,也是,都凌晨了,人家也要睡觉的。她急得要哭出来,她糊涂的把耳钉弄丢了,还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她最后只能寄希望于微博,“我的耳钉丢了,它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神通广大的诸位能不能帮我找找[大哭]。”然后是一张自己的照片,特地截了耳朵的特写。
发完微博,躺在沙发上,没多久便沉沉睡去。她太累了,这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还跑了那么多的路,所以这一觉睡得很长,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还是被渴醒的。
她翻身坐起,双腿刚着地站起来,便是一阵天旋地转让她重新跌回沙发上。她强撑着再次站起来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不顾形象的将水尽数饮尽。刚刚热到*屏蔽的关键字*,现在又冷到想蜷缩在逼仄的角落里,从皮肤凉到五脏六腑。
她飞快地洗漱,然后搭配好衣服,才开始收拾妆容。今天要去看准姐夫的演出,李时暮铁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不能邋里邋遢的出现在人前,拉低李时暮的形象。她皮肤很好,五官也很精致,薄施粉黛只为增添气色。
刚化完妆,李时暮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告诉程沅兮,她去麦当劳找了也问了服务员,都说没有看到耳钉。程沅兮很庆幸自己有李时暮这么个姐妹,从来不需要自己多说一句话,她就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尽管她很忙,但她还是时时留意程沅兮。得友如此,此生何有不足也?
她们约好在张一元门口见面,但程沅兮路上遇到堵车来晚了。
“九儿,这里!”李时暮朝左顾右盼的程沅兮挥了挥手。
程沅兮走过去,打趣道:“咱们暮暮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都怕姐夫见了你忘了台词哈哈哈。”
“臭丫头,能不能盼着他点好啊?”李时暮抬起手想掐程沅兮的脸,却被她躲了过去。程沅兮比李时暮高了十厘米,要躲过人身攻击真的轻而易举啊。李时暮很无奈啊,同为姑娘,怎么人家手长脚长,不过好在她占了会穿着打扮,所以拉长了比例,看起来腿没那么短。
“嘻嘻,没掐着。”说着还扮了个鬼脸,逗得李时暮哈哈大笑。她这个妹妹,也只有对着自己才这么解放放天性。
玩闹之间也到了演出时间,她们检票进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这个位置距离舞台只有一步之遥,献个花送个礼什么的很方便。李时暮在跟男朋友发短信,而程沅兮被场馆里的暖气弄得胸口闷闷的,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浑身酸痛提不起力气来。
演出开始了,她还是一如小时候一般全神贯注地看演出,好多的生面孔,但她很认真的去记住每一张面孔。她记忆力很好,对什么都是过目不忘,所以整场演出下来已经将陌生面容认熟了。
程沅兮一杯一杯地灌着水,嗓子总是觉得很干,刚滑过喉咙的水就像滚过高温管道一般,一下子就蒸发了。身上忽冷忽热,这个滋味真不好受,真想趴在桌子上睡一觉,但为了尊重台上演员的付出,她还是强撑着就快闭上的眼睛直到演出结束。
大多数观众起身走了,还有小部分留下来要签名。要完签名也便离开了,只留下李时暮和程沅兮。演员们都认识李时暮,打了招呼,“小暮等九郎呢?”
“是啊,等他回家。”
简单攀谈几句,也介绍了程沅兮给他们认识,程沅兮先尊称了对方,这给他们都留了个好印象,尤其是几个刚刚演出不久的新人。等到杨九郎出来,才结束聊天。
“哥,这就是我经常跟你说起的九儿,程沅兮。”李时暮将程沅兮揽过来介绍道。
“姐夫好!刚刚的贯口很棒哦!”想起刚刚的那段群口相声《八扇屏》里说“江湖人”的京腔奶萌音小伙子,顿觉得他太可爱了。正沉浸在演出里的程沅兮却被李时暮这个魔鬼给晃得差点命丧当场,在这份激动里她知道了那个小伙子正是每天都要虐她好几回的姐夫。
杨九郎被这声“姐夫”叫懵了,红着脸打完招呼就帮着他们打扫卫生去了。
“我也帮着收拾去,你在这儿等我。”
李时暮转身拿个垃圾袋的功夫,程沅兮已经慵在地上了。李时暮见状惊呼,接触到程沅兮皮肤的瞬间,被滚烫吓得缩回了手,“哥,你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