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妩大概知道,这时候因为政治比较紧张, 有时候有些专业也会莫名成为保密专业, 并不开放给其他学生。
没想到后世可以蹭课旁听的法学课,现在居然也是绝密专业, 连学习用的课本都是保密文件。
不仅如此,老师上第一节课时就有点兴奋又可惜的说:“不谈其他,目前的法学系全国一共就三个学校有, 而你们就是其中的两百分之八十三, 希望大家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努力学习, 造福社会。”
见底下的学生一脸茫然, 老师吧唧一下嘴:
“哎, 因为啊,法律专业,国家一共就招了两百个学生啊!
而整个京大里, 学保密专业的也就咱们一个系,希望大家在学习之余,一定要注意老师交代过的保密事项。”
当时别人怎么想的顾妩不知道, 但她还是挺震撼的。
因为她所处的年代,离这时候不过短短三十年而已。
那时候法律教育已经相当普遍了, 有时候幼儿园的小朋友嘴里偶尔还能冒出来一两个专业法律名词呢;
偶尔周末出去, 也能碰见法学院的学生在各个广场临行普法宣传;
在各个电视台,普法类节目也是层出不穷。
没想到在它盛放之前,居然还有这种阶段。
不过仔细想一想, 这才是恢复秩序的第一年,一切也就都合情合理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让人绝望的,问题是就算是印着绝密字样的课本,也并没有多少法学著作可以用来学习。
老师印过来的更多是不知道从哪偷弄过来的西方法律,而种花人自己的法律著作,也就刚开国时制定的法律条例,其余的就是老师们自己编的课本了。
但由于形势刚缓和下来,前情还不明显的,稍微有点出格与敏感的东西,要么一笔带过,要么模糊不清。
而一旦到讲案例的时候,因为很少有可以参考的东西,很多时候,甚至都是拿《福尔摩斯探案集》这种侦探故事来讲解的。
饶是如此,大家的学习热情仍然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开学刚一周,顾妩就觉得有点撑不住这种快节奏。
说实在的,她以前学医,这个专业已经是所有专业里比较节奏快,学习特别紧的了。
毕竟要是学不到干货,等以后给人治病就得抓瞎。
为了以防教出来的学生是个表面光的驴粪蛋,老师们还是比较抓的严的。
而她方面当主治大夫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短短睡两三个小时,一睁眼就又上手术台了。
没当这时候她觉得,如果没有灵泉水跟各种丹药撑着,她或许得过劳死在手术台上。
那时候她觉得,或许其他任何专业,绝对都没有学医的劳心劳力。
可没想到,这才是第一次换专业,就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或许不一样。
以前那么高强度的学习是因为职业要求。
而现在这种状态,是在学生本身,或许不止顾妩她们专业,而是这一届所有的大学生,学习起来都是一副恨不得燃烧自己生命的样子。
日常早上五点起床,上完早上的专业课后,中午吃饭那会儿就跟赶着去投胎一样。
等迅速解决完肚子问题,就是短短三十分钟的午睡了。
别以为彻底上完课就能回宿舍聊天打屁,轻松一下了——自习室跟图书馆是干什么的?
这时候,不奋斗到晚上十一二点,图书馆关门,基本就没几个回宿舍歇着的。
顾妩他们所学的法学更扯淡,因为国内的法学著作特别特别少,而国外的法学著作又很少有翻译过来的。
因此有相当大一部分课本,都是原文书。
用油墨印的课本容易出错不说,有时候老师讲着讲着,就会冒出一两个法语、德语、日语、英语单词来。
——因为这时候种花的法律体系压根就不完善,为了更好的参考,英美法系、大陆法系、日本法律……但凡是有迹可循的,大家基本都要学习讨论一二。
为了能跟上进度,法学系的学生不止得学各种冗杂不堪的专业课。
私底下还得自学日语、德语、英语……涉及到的语言。
免得一句话听不懂,下次再听课就跟听天书一样。
至于为什么连英语都要学呢?
——就算上大学前是有英语课的,但那种教学方式跟英语课本,要认真论起来,学生们的英语并不比德语、日语这些小语种熟悉到哪去。
更何况就算是英语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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