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计划有变,”直江忠平匆忙向雨秋平问道,“殿下打算如何?”
“我这里联系不上濑名殿下啊!”雨秋平咽了口唾沫,“天知道这个织田信长居然一头撞了上来。之后那一边的指挥,就只能请濑名殿下自己决断了。”
“传令!保持隐蔽,不要轻举妄动!”雨秋平压低声音说道,“继续面向西北,用侧面对着织田军的方向。”
而在丘陵的另一侧,濑名氏俊指挥着部下,把轿子和马印被继续向前推到了坡头。周围的足轻则围在了四周掩护。
未时五刻,田乐狭间东侧丘陵上。处于中央低洼地带的织田军,正在母衣众和马廻众的带领下,向着东边丘陵顶端的今川义元马印发动猛攻。由于斜坡上有着大量的乱石,灌木,马匹行走不易,因此织田家的母衣众和马廻众纷纷把马匹留在丘陵下,下马步战,叫嚣着冲上丘陵。另一批人,则在柴田胜家的带领下,阻挡住丘陵下低洼地带今川军不到一千的本阵的反击。
丘陵上的濑名家弓箭手居高临下喷洒着火力,给仰攻的织田军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佐佐成政此刻正奋战在第一线。自从兄长被雨秋平所部讨取的两年以来,他一直对今川家憋着一口气,恨不得能立刻报复回来。然而,在去年的善照寺之战中,他却再次被雨秋平击败。因为他冒失的出击,还导致佐久间家和佐佐家各自被没收了部分土地。这不由得让他对今川家的怨恨更加剧烈。
这一次桶狭间奇袭,作为黑母衣众的一员,他也一直奋不顾身,不避箭矢的冲锋在一线,渴望亲自斩杀今川家的武士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然而,事与愿违。本来他已经拥有了至高无上的荣誉——讨取今川家家督今川义元,可是,却在骤然间跌入谷底——斩杀的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影武者。而本家的大军似乎也陷入了今川家的埋伏中。
情势已经很清楚了。今川军刚才陷入溃逃的一千本阵,此刻已经默默地在远处结阵,其后的辅兵也不再四散奔逃,而是在战兵背后谨慎地集结在一起。如果按照簗田政纲的情报,此刻丘陵外面还有两千战兵,必定也会顺着丘陵的走廊进入田乐狭间——等到了援军抵达,织田军就必败无疑了。鸣海城的后路还被切断,估计就会在这里全军覆没。
而现在织田家唯一获胜的机会,就是趁着今川家援军没有到达之前,击溃身边只有800战兵在身边的今川义元,从而为大军博得一线生机。
因此,他随手抛下了好不容易才得来的首级,再次亲临一线。
佐佐成政此刻正小心翼翼地举着一块藤牌,躲在一块灌木身边,护住自己的身体。又是一阵箭雨袭来,佐佐成政感到盾牌上结结实实地插了两三支箭,巨大的力道震得他手臂一疼。箭雨一过,他立刻举起盾牌,呼喊着冲了上去。其他的织田家武士和足轻,也纷纷趁着今川家弓箭队弯弓搭箭的间隙,向着山顶前进,然后再次寻找障碍物隐蔽。
随着今川家弓箭手体力不断流失,对织田家攻山部队的干扰越来越弱,织田家的部队已经冲上山头附近。濑名氏俊立刻指挥弓箭手退下,让近战足轻顶上前去。织田家部队已经杀红了眼,朝着今川义元的马印和轿子杀去。大批大批外围的部队涌入了田乐狭间的低洼,向着山上杀来,队伍在丘陵间的走廊里拉出了长长的一条。其中一端还被堵在丘陵外面,另一端已经快要杀上了丘陵南段的东边顶端。而濑名备虽然正面交战的人数并不劣势,但是却依旧在不断收缩防线后退——有序地退下丘陵的坡顶。
“濑名殿下这是在干什么!”雨秋平目瞪口呆地看着濑名氏俊不仅没有把马印和轿子撤下去,反而让自家的部队撤下,任凭织田军越来越接近东边丘陵的山头。
“如果任由织田家登上制高点的话,所有的部署都会——”雨秋平愣愣地站在那里,还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难道…濑名殿下另有打算?”
佐佐成政冲锋在一线,趁着濑名备调整部署的时候,带着周围的几个人一下子冲了上去,措手不及的濑名备足轻为了维持战线完整,不断地后退重整,却不知为何,战线忽然出现了断裂。被佐佐成政带着人抓住机会,一下子冲入阵中。长枪足轻不是武士的对手,匆忙在骑马武士和旗本武士的掩护下后退,但是今川义元的轿子却暴露在了织田家眼前。更令人诧异的是,濑名家的足轻和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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