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不该端庄淑德言行规矩么,然她,什么都敢说出口。”
李长风也有些好奇:“比如呢?”
张进迟疑下,有些难为情,羞于出口,最后还是如实道:“她先是说元帅根本不舍得用她去换齐国的十座城池,后来又说什么与元帅两个素昧平生的人能够在那么荒僻之地相遇,是上辈子的缘分……”
话到此,李长风手中的笔突然杵在纸上,毁了快写好的一道密函。
张进并无发现这一幕,继续细说着媒卿那些丢人现眼的话:“还说将来她要做元帅夫人,元帅你说,这女人是不是不知天高地厚。”
李长风将废纸揉成团,重新取了张纸,一边铺展一边道:“小女儿家,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按我的估算,安王今晚便会到鲲州,所以我们要提前防范,说不定安王也会来这里。”
张进有些慌乱:“这可不妙,一旦安王发现了这个齐国女人,元帅打算怎么解释呢?”
李长风没有立即回答,似乎在思索。
张进急切道:“元帅就说是抓到的细作。”
李长风不置可否,从身上摸出一道金令牌来,放在案上,看了眼张进示意他近前,然后指着那金令牌:“这个你拿着,一旦有什么变故,你们就带着她走,有了这道令牌,你们可以畅通无阻。”
张进认识这金令牌,这是李长风身份的象征,阴文里灌注了金水,五个炫目金字是——武王李长风,这是天家贵胄方配有的,是诸多皇子携带表明身份,并以此行走的物事,上面的字,是燕皇所书,一侧汉语,一侧胡语,世上能工巧匠模仿不来,极其珍贵之物。
张进定定看着金令牌,没有立即拿取,反倒是一脸惊骇:“元帅,难道因为这个女人,燕国真的要天翻地覆吗?”
本是一句慌乱下的口不择言,不成想日后一语成谶。
李长风扫了他一眼:“休要危言耸听。”
斥责完,命张进收好金令牌,又吩咐张进:“等下把她带过来。”
张进本想问他是不是要审问媒卿,可又不敢再贸然出口,自己只是个校尉,平日里已经蒙元帅厚爱,再不敢僭越本分,于是领命出了营帐。
吃饱饭的媒卿被带到了主帅营帐,李长风正在研究齐国地形图,霍云复命:“元帅,人带到了。”
李长风轻轻嗯了声,便挥手叫他退下。
然后继续看他的地形图。
媒卿呆呆的站了一会子,颇觉无味,于是凑过来,伸长脖子也看那地形图,只等看到齐国京城,她暗暗吃了一惊,也就知道李长风在打算什么,也意识到自己同面前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咬着嘴唇思忖下,贴近些,问:“你看,我们两个是互相敌对之人,你一再的出手救我,是不是被我的美貌给迷住了?”
不妨她说出这种话,看来张进所言非虚,李长风转回头,淡淡一笑:“从我认识你,你何时美过?”
媒卿僵住,猛然想起彼此初遇,自己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样子,再看看现在,自己亦是头发凌乱衣不蔽体,委屈道:“我是没有好衣裳穿,这不怪我,如果我稍微打扮下,你就知道我是如何美貌了。”
李长风回到虎皮椅上坐下,抛出一个足以让媒卿周身冰凉的话:“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