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年末走,天变得越急,温度蹭蹭地往下降,好像不管是哪来的风见了开着门的屋子都想往里进。二十四班就靠着楼梯口,门也不太好使,每次有人进来忘记关门的时候,都有好几缕微弱但是强劲的风不停钻进来。
靠门和中间的第一排在尝到了冬风的强劲后先后给自己桌子的空洞前面贴上了一层厚一点的包书纸。
孙宇和里河问宋雪和焦娟“这个管用吗?”
宋雪说“我觉得还好,比不弄管事。”
焦娟转过头来,憋着笑对她俩摇头。
孙宇被冻到不行“那我也要贴。”
她问里河“你呢?”
“我算了。”一是太麻烦,二是自己坐里边受到冷风波及的范围小。
下身保住了,但上身在开着门的情况下还是会冻到不行。
不管是上课还是上自习,每位老师进来或者出去的时候,总会出现那么几次(其实是很多次)留下一点门缝的时候。
被冷空气宠幸的人有三排,靠墙第一排,宋雪焦娟这排,里河孙宇这排。
靠门近的有三位,一是祁欢,二是焦娟,三是靠墙的那位同学。
一般来说,如果是老师走后留了道门缝,那谁去关都无所谓。用不了多久这三位中的其中一位就会起身,拯救三排人于水深冰冷之间。
但如果是老师进来之后留了道门缝,恰巧ta还在慷慨激昂地讲课的话,那形势就变得严峻了起来。那道门缝可大可小,小的时候只吹靠墙那排,大的时候像是张开血盆大口要把全班人吸进去。
大多数时候,最先察觉到冷且按捺不住的是里河,她的腿先被冷风轻轻地吹拂,然后是手,最后是脸。吹到脸的时候她会跟孙宇对视一眼:该有人去关门了。
谁呢?
靠墙那位似乎只集中在课堂上,祁欢隔太远还背对着门,他不好起身。能在她俩掌控范围之内的,只有焦娟。
孙宇用脚轻轻踢踢焦娟的凳子。第一次,焦娟稍稍转过头来小声问“什么事?”
“去关门。”
焦娟看她们一眼,再看看讲台上的老师。她心里有一套自己的算法:先根据该老师的脾气推测如果现在起身的话自己会不会惹火上身,如果不会,那她要伺机找一个老师的话停下来的契机再去才行。
其他老师都好搞,焦娟会很顺遂地听话点头,然后找一个老师闭嘴的时刻立即起身去关门。但自从有次物理老师直勾勾地盯着起身关好门又急匆匆踱小步回来的焦娟之后,她就变得很抗拒这件事。
此后,焦娟的反射弧变得很长。有时孙宇气不过焦娟的迂磨劲,刚烈的她会自己起身去关掉。有时她还没响应,旁边靠墙外排的同学就已经起身故作大方地关上回来了,这时候就是孙宇连踢焦娟凳子三下表示“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的时候。
唯独班主任和数学老师是死穴,在他俩的课上焦娟一动都不敢动,更别提回头。而数学老师谢老师又是最不拘小节的一个人,松松垮垮,大大咧咧,他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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