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容王都没来见她,但九木也没怎么能够与徐仁卿打照面。他还是半夜三更跳窗进屋,却不会每日都撞上宫女偷闲的好运气。
别的姑且不谈。
只是徐仁卿真的是医术高明,九木外里的伤痛在他出现时少了大半,就连腿骨中剔肉似的疼也减淡许多,加上内里神力支持,身子恢复的很快。
而时下容王派去绛州打探贺川之子消息的人已出国境,他们得到的命令或许不容乐观,新上任的君王心狠手辣,由此可以见得。
春风渐暖,两旁行道树反青,宣告新的一年彻底开始,往日已成云烟。
张呈陪着容王在庭院里散心,这一散就是小半天。回想去年春季,容王还是逸王,也做得闲云野鹤。再看今朝,前方繁华大道路城望不到尽头的虚无山。
容王心意张呈清楚万分,这是在为画作挑个好背景,又要照着和煦阳光,又不能晒着受伤病困扰的绝世美人。
他跟在后面抬下头,继而几步踩到容王之前躬身说道:“殿下,楠将军又在招军补充兵力,国境内流言四起。”
容王停住脚步,回身捏了苍翠树枝说道:“本王无意管他,流言是过指的流沙,越拦钻的便越多。他的居心你知道,本王又何偿不知?”
他现在啊。满心都是鹤川,是路上听说的逸君山佳话。
“能活成众生口中相传的故事,想来也不错。”
张呈怂下肩,觉得浑身不痛快,十分害怕容王此时的复杂心绪,担忧的说道:“传说往往是粉饰太平,可真亦可假,殿下功成伟业才是名传千古的正途。”
“本王明白。但张卿得认清形势,本王动不得楠将军,这是要下盘没子的棋,敢问空手落棋盘,怎么定输赢?”
那是必输的局啊。
所以他要寻得天下英才。
不,不止,他要资助那些年少时便凸显才华的少年,少女。他不在乎性别,只要能帮他圆了父亲的遗憾,什么都无所谓。
贺川便是他要拿下的第一颗棋子。
“如今未足春,园子枝丫新许实在无趣,罢了,还是在室内吧。”
容王甩手直奔贺川居住的嫦馆。她搬来这儿已经两日有余,不知道她住不住的惯,内官声声应和的话也不能让容王心安,必要自己去看才相信。
“贺川!”
穿过窄道,与四周拥挤叠立的竹叶擦身而过,他觉得这很适合她。
九木正斜躺在榻上昏昏欲睡,噗通,被手里掉到地上的书惊醒时容王已经站在跟前。
“在看什么?”他捡起书,欢喜念着“卿与君有三世之约,生死相随,终不相负。”声音越读越低,脸色也跟着逐渐没了喜意。
外头度过寒风的竹沙沙作响,连着容王的声音终于归入竹叶声中。
这本书,他从来没见过。
“贺川,这本书从哪儿来的?”他揉搓表面与内页纸张,新的还能搓出墨迹来。
九木有意无意的捏着腿,淡然说道:“捡的。”
“哦?”容王继续翻下两页,篇篇句句都是我欲与君相知之类的诗句词话。
他突然觉得很恶心,似乎有人将这些亲手而写的笔墨同纸撕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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