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过年是满满的欢喜,满满的盛装。
慢慢的,过年变得没有那么期待,饭菜想吃就吃,衣服想买就买,那一件欢喜的新衣和那一桌丰盛的菜肴也在记忆中渐渐远去,而过年的喜庆感在一年淡过一年的同时,对生命的匆促感也在一年强过一年。
然后,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觉的就0了,5了,40了,50了……
所以说到了一定年纪不愿意过年甚至害怕过年是有道理的,过年了,就又老了一岁。
张东明上辈子的后几年就不愿意过年,这辈子没啥感觉了,过了年才4,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享受挥霍,这可能就是重生最爽的地方。
早晨,鞭炮声声。
在被窝和唐婉唠了会电话,起来叠被子上厕所洗脸刷牙,刚放了俩二踢脚,孙淑芬就来电话叫吃饭了。
下午过年,早饭就简单的吃一口,吃完待了会儿,张东明要回去贴对联啥的,巩菲在家待着也没意思,跟着一起来了。
“就待这两天贴啥对联,还买这么多。”
巩菲帮着剪对联,张东明在那和浆糊:“气氛,小丫头片子懂啥。”
巩菲撇撇嘴:“有钱人说话就是硬气。”
张东明乐着:“那必须的。”
巩菲好奇说:“到底啥石头能卖00多万,太夸张了。”
张东明去灶坑添了半簸箕苞米棒子:“不说了么,就一块大黑石头,人家那才叫有钱人呢,花这么多钱眼睛都不带眨的。”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不懂。”巩菲放下剪子:“好了,先从哪儿贴?”
“鸡架吧。”
“你确定那不是鸭架?”
“看你像鸭架。”
“这人,一点不讲道理。”
“多抹点浆糊,少了贴不住。”
“行了吧。”
“再抹点……”
前门后门东屋西屋院里院外的,买了不少对联福字,贴了没一会儿,这丫头嫌冻手回屋了,张东明都贴完进来,巩菲看电视说:“刚来电话了。”
张东明洗了把手:“谁啊?”
巩菲脚往炕被里伸了伸:“不知道,看着不像电话号,我也没敢接。”
张东明擦了手拿手机看了下:“+01648……”
张东明看着号码想了会儿,试着往回拨了下,打不过去。
点了根烟,坐下来靠着炕头不知道在想啥。
巩菲看了眼他:“咋了?”
张东明说:“没事。”
下午的年饭还是跟去年一样丰盛,八个菜,张东明最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依旧赫然在列。
巩立国拿着酒瓶笑道:“来点?”
“好。”张东明说。
去年的年饭,是张东明重生后第一次喝白酒,他当时想着来年过年还会和巩立国这样喝。
然后一年眨眼就过去了,去年的来年,变成了现在。
然后他心中还是和去年一样的担心,来年过年,他还有没有机会和巩立国坐在一起喝酒?
他很担心,越来越担心。
00年的夏天越来越近了,巩立国的命运会不会和上辈子一样?
这辈子巩立国的很多生活细节和上辈子是不一样的,所以他不知道巩立国还会不会出现突发性脑出血?会不会严重到根本来不及抢救?
重生以来,他曾试图努力劝巩立国戒烟戒酒,可巩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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