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笛南说服付正平,暂时先搬来冬之公寓,直到学校开学再做打算。
安置好付正平,笛南终于得空在客厅沙发上瘫着划手机,季初泡了壶茶给付正平送去,又出来坐在笛南身旁。
“咋了?”笛南翻了个身,看向季初。
“钱还够用吗?”季初语气温和慈祥,仿佛八十老母在亲切问候。
“昨晚刚查的存款,够我用上一阵子了。”笛南懒懒道,“之前拍照挣了不少版税,手头还算宽裕。”
“总不能一直吃老本,”季初单手撑下巴,伸出手戳戳她小腹,一脸真诚道,“在家无业游民当久了,会变胖的。”
“初初,怎么连你也埋汰我。”笛南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肚子,手感似乎确实变得更软和,“我不打算继续做自然摄影师了,老是出国不方便陪我爸,可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做啥好……”
“给你提供个兼职怎么样?”季初见她已经上钩,继续诱导,“钱多事少离家近,迟到早退不打紧。”
“哪儿有这样的好差事?”笛南放下手机看向季初,“我自由职业惯了,坐办公室那种朝九晚五混日子的生活不适合我。”
“谁说混日子了?”季初道,“我想让美术馆转型,这两个月打算备展,正愁人手不够。如果你能来帮我,那再好不过。反正在家待着也无聊,就当过来玩玩呗?”
笛南朝付正平房间方向看去,灰色衬衫的背影正从行李箱内拿出一本硕大而厚重的影集,小心放在床头。
“好吧,什么时候去上班?”笛南无奈摇头着回话,“先说好,我除了拍照修图什么的,其他啥也不会。”
因为是周末,除了锦汐以外大家都在家里。季初说服笛南来美术馆兼职后,就拉着她去了书房,两人在屋内一下午都没有出来。
厨房里,林冉帮付正平打下手。来的路上去了趟超市,付正平打算给大家做顿丰盛的。
“这么多年了,两个丫头待一处还是那么能聊。”付正平朝二楼瞄一眼笑道,手上拆着虾线,“美术馆工作还顺利吗?”
林冉削着土豆淡笑:“前两个月比较清闲。季初回来后准备给美术馆转型,事情才多了起来。”
“算算也有十年了吧。”付正平把处理好的虾放在一旁,接过林冉手中的土豆切块,“初初有说回来多久吗?”
“没有,”林冉转手处理草鱼,“现在和我一起在美术馆工作,应该会在国内待一段时间。”
“新闻我看到了,也听南南提过一些,”付正平感慨道,“初初也不容易。”
快到饭点,季初和笛南才从书房出来,见楼下两个男人在厨房忙碌,二人趴在走廊栏杆上向下看。
林冉端着烤鱼架上桌,感受到从楼上传来的两对视线,头也不抬地道:“下来准备吃饭吧。”
桌上是精致的四菜一汤,烤鱼放在中央,笛南爱的油焖大虾、林冉喜欢的青椒炒肉、还有照顾季初口味清淡的凉拌莴笋和白灼秋葵。清炖鸡放在最边上,借着砂锅的余温咕噜噜冒着泡。
林冉盛出一碗鸡汤放在季初手边,笛南搛起一只油焖大虾,剥好放在付正平碗里,几人很有默契地埋头吃着,仿佛在真正的美食面前,沉默用餐才是对厨师的尊重。
“滴滴滴……”门外传来电子解锁的声音,锦汐正蹬掉高跟鞋,笛南朝后仰身看向门口,“回来了?正好吃饭呢,过来一起吃点儿。”
依然是红着眼,和前夜的气愤不同,今日的锦汐拖着有气无力的步子挪到餐桌旁,对付正平打了声招呼坐下。
林冉起身拿了新的碗筷给她,季初用筷子撕下一块鱼肉放在锦汐面前,轻声问:“怎么了?”
“韩抒言又惹你了?”笛南皱着眉,“咋还哭上了?自从签了这部剧以后都第几回了?”
“我就不懂,明明大家都知道是阮轻盈的错,韩抒言为什么每次都训我?”锦汐喃喃道。
“阮轻盈?”季初似乎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拿出手机搜索,“那个星二代?你新剧的女主角?”
“可不是么,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斗不过一个二十岁的丫头片子。”笛南无语,“那丫头从签约起就和锦汐对着干,也不知道为了啥,非要处处和她死磕,完了对外还装得楚楚可怜——现在的小朋友,可不止两幅面孔咯。”
“我一到片场,阮轻盈就待在保姆车上不下来,摆明了不想和我对戏。我担心时间拖久了拍不上晨戏,主动去找她对台词,她居然当着韩抒言的面说我用前辈身份故意吓唬她,韩抒言还真信了。”锦汐恍惚着说,“初初,你说是我错了吗?”
季初心疼地伸出手环住锦汐。虽然锦汐因为美得太张扬,看起来是她们三人中最有攻击性的,但实际上也只是个吼几声的纸老虎——刚开始还能气势汹汹跟对方吵两句,一旦对方开始连攻不停打压,就会开始因为委屈逐渐泄气,最终走向自我怀疑。
显然,现在的锦汐已经被韩抒言打击到和人吵架的第三阶段了。
“不难过了,还没吃吧?”季初拍拍她的背,“咱们化悲愤为食欲,填饱肚子最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