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苍老【八】

    “我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看不到事就别说话，别给我们程家丢人，你难道真不知道人家为什么不愿意下来吗？就是因为热天才不方便去你们那里。”小莉白了我一眼。

    我一下也明白了。虽然陈严在表面上放弃了追小雪的行动，但我还是看到当陈严看见小雪时的那种眼神，像惠子说的一样。我也知道陈严的那种眼神不是喜欢小雪，那是好色。

    而且，我虽然没有见到过陈严女朋友，但是我知道陈严在外面不光一个女朋友。而且都是已经发生过关系的，而且不包括他花钱买的。

    我相信陈严不敢动小雪是因为我的原因，正是因为陈严，我和小雪在某种程度上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乎只是要给陈严证明我只是把小雪当朋友，和他们一样。

    我今天已经忘记我为什么当时要跟他做朋友了。大概是因为他和我一样很感性，但是他用感性去泡妞。我用来写作。

    “好吧，我脑子进水了，找地方治去。”这边已经是没有我什么事了，不想呆在这里听她两闺蜜聊天，只好去网吧呆着。

    “我也上网去。”小雪拿了自己手机跟了出来。

    老板娘看到我跟小雪一起回来很高兴，知道这事成了，然后去做饭要我们晚上一起在网吧里吃饭。

    吃饭时我跟老板娘提给小雪加工资的事，老板娘真给我面子，直接给小雪加了两百。

    饭后小雪和我上网一直到小莉关门后过来找我们才下的，我依然在上我的网，她们两个闺蜜在一起说话都没有我的份。

    小莉看到我没动把我拉了起来。平时小莉和小雪两个人也不会拉上我，我不知道她们今天是怎么了。但是小莉非要拉上我跟着我也没有办法。

    和我想的一样，两个女孩子出来后小雪就吵吵着要回店里，只要我们两个把她送回店里就行，然后大家往小雪回店里的方向走。

    两个人说什么反正我听不到，也没有人搭理我，只是小雪时不时地回头看我有没有跟在她们身后。

    “看在你今天那么帮我的份上进去坐会吧，我给你剪个头发。”到了店门口小雪才停下来跟身我说。

    “不去了，我的头发现在还不用剪。”我拒绝。因为我知道小雪在这只是个学徒，我不想为难她让她不好做。

    “不去算了，这可是我准备第一次拿剪刀。”小雪有些生气。

    “那我更不能答应你了，拿我开刀。我的钱还是省点花的好。”我还是没有答应，我知道这话小雪听得懂。

    “人家不稀罕你剪，人家不稀罕的事你以身相许白搭给人家人家还是不稀罕，进去吧你，这家伙就这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小莉不说话，一说话就很雷人，也不管听的人顺不顺耳。

    “我说你说话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用词，你嘴巴过瘾了你就不怕呆会让车撞死吗？”我很生气。

    “她那嘴就那样你还不知道她呀，狗嘴里你指望她吐出象牙来？你们不进去那我进去了，有事我再给你们两个打电话。”小雪说着走了，也懒得去生小莉的气。

    小莉快把我气死了，我回头没有等她。

    “惠子走了火气就变大了喔，现在来凶我来了。”小莉跟上来说。

    “关惠子什么事？你自己说话经过大脑了吗？”我一下子停下来理论。

    “不关惠子的事就好，我就怕惠子走了有些人不开心又要找我出气。”小莉没理我，继续往前面走。

    “我哪里有不开心了？刚刚好，她走了解脱了，和她一起玩还真有点压力。”我说。

    “你解脱了？这话你都能说出口，没良心。”

    “我没良心？小莉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很不服气，拉停了小莉问个清楚，我一直都在做很有良心的事。

    “没什么意思，那是你们两个自己的事，有没有良心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我只是觉得她这前脚刚走你就说你解脱了有点对不起她。”

    “噢，我明白了，你是说那天晚上我把你们赶出来了是吗？”我看小莉的表情和她说的话知道她大概是想表达什么了。

    “没事，大家都知道她在你身边都两年了的，你去哪里她不是粘着你的。”

    “我说我跟她跟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事你信吗？那天晚上本来我是打算让她和你们挤挤的，谁知道你们一个二个跑了，我还没找你们算帐你现在倒回来说我，是的，那天晚上我是和她睡了一个晚上，不是，我的意思是那天晚上她确实是和我住在同一间房里，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你还记得那天的菜是她买的吗？你们走后她才告诉我那天是她生日，也是那天晚上她告诉我她要去找她妈的，我一直以来都把她当一个妹妹像海英一样，从没有非份之想。你们真要是把我想的那么肮脏的话那这个朋友都没得做了。那天我还给你们三个找地方睡了，我要是对她有什么想法我不知道自己拿钱去找旅馆睡还回去挤那屁地方把钱给你们？小莉你真够可以的”我真的很气小莉会那么想我的。

    “唉，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好了，知道你不傻，她那么喜欢你相信你不会看不出来，你只是喜欢装傻而已，我看得出来她和你在一起她也挺迁就着你的，要是我我才没有那么好的脾气。”

    也许她真的是旁观者清吧，惠子是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让我生气的事来。

    “我不装傻我还能怎么的？一想起她的身世挺可怜的，真的不忍心直接拒绝她。还好现在她已经去上海了，所以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对她好些这也是她姨跟我交待的事，你说我怎么就没良心了？”

    “好吧，我现在相信你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梅子的事来，要不我真的看不起你。”

    “我和梅子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麻烦你以后不要拿她来说事行不行。”我这次没有跟小莉急。

    “不会吧，你们吵一架就分手了？”

    “真的没有吵架，她只是跟我说她要留在沙市发展后来我也就没有联系她了。其实端午的时候她回来我还见过她一次，感觉两个人都陌生了很多，她脸上没笑容了，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所以到现在还是谁也没有联系谁。”

    “虽然我不了解她，但是我们那里的人都说她和她家里人的眼光都挺高的。你当时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我不是说你不优秀，只是打心底里觉得你们不是很般配。也好，反正你身边那么多女孩子，随便选一个都行的。”小莉这大概算是安慰我的话。

    “我说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我身边哪里来的什么女孩子，不就是你们三个吗？你们两个是我家门，小雪也快结婚了。你再去给我找一个去。”

    我不明白小莉嘴里怎么就冒出来我身边很多女孩子来了。别人说我我都能理解，问题是这是小莉自己说的话。

    “说到小雪，她是真的比我们谁都惨，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想想还是老娘我自在，不谈恋爱不受伤害，一人吃饭全家不饿，等哪天玩够了想嫁人了就随便找个人嫁了。”

    我承认对于小雪，小莉是最有说话资格的了。

    “你不会是受到什么致命打击了吧，这就是你的爱情观人生观？”

    我知道小莉没男朋友。但也不至于说出那样的话来。

    “什么叫致命打击，能打击老娘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只有老娘我打击别人的份，不信你去问问小雪我有没有过什么风流史，我的事她都知道。”小莉摆出一幅我单身我自豪的样子。

    “我才懒得问她的，我觉得我还是离你们越远越好。你确实是喜欢到处打击别人，我都没少被你打击过。”

    我是没有心情去理她们那些破事，更何况是女孩子的私事。

    “说的我们好像要害你似的，对了，你今天陪小雪去逛街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说到了小雪，小莉问起我下午的事。

    “她除了像你一样数落我这里不是那里不是她还能说什么，你觉得她会跟我说什么吗？她要是真有什么事她也只会跟你这个好闺蜜说怎么会找我说呢，你觉得合适吗？”我知道小雪是不会跟她说什么的。

    “除了我之外就你和她走的最近了。我觉得她也会跟你说点什么的。”小莉不知道是不相信还是觉得应该会。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什么叫我和她走的最近，和她走的最近的难道不是她未婚夫吗？不就是帮你陪她去买了个东西吗？怎么就成我和她走的最近了？”我是真的很害怕别人把我和小雪的关心说近或者拉近。

    “我以我小莉的人格像你保证我没有乱说，她和她未婚夫的关系还没有跟你那样好，这个你看不出来你也应该想得到的，她们的关系要是只要有那么一点好的话你觉得小雪还会出来打工吗？认识她和她玩了那么久了你见过她未婚夫吗？应该没有吧，我也只见过一次，还是前两天他们吵架的时候小雪给我打电话叫我过去的。”小莉开始变的有点八卦起来。

    “你管的挺宽的。”我不屑地说。这是小雪自己一个人的事，那个时候我们谁也帮不了她，我觉得。

    “你说我管得宽那我就管得宽咯，谁让我是她好闺蜜呢，难道你没有把她当朋友吗？”

    “那你觉得她应该要跟我说什么？对了，她跟我借钱我把钱给她了她又给我还回来了，还说了我几句。然后你拿了我的钱给她她又要了，你们两个在玩什么花招我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

    “你不是说我管的挺宽的吗？这个你就暂时先不要管了，你想不明白也不要去想了。她没有告诉你什么那你现在想想她为什么不愿意在上面做了？她为什么今天会请假？为什么要人陪她逛街？平时的小雪是这样式的吗？”

    “她心情不好？看起来不像啊。”我觉得小雪今天跟我到一起的时候还是挺开心的。就算不开心对她至少还算正常。小雪就那个表情大家都习惯了，她没有海英那样可爱，冰冷是她最突出的标签。

    “她是那种一有心事就放在脸上的人吗？”

    “我是真不了解她。”我说。我和小雪确实从来没人太多心里上的沟通，很多事都是小莉跟我说或者我猜的。

    “跟你直说吧，她今年去做学徒是瞒着她家里人和她未婚夫的，最近她家里人知道她在美发店做学徒很是不高兴，美发店这个行业对乡下的人来说是和我们理解的完全不一样的，这几天她未婚夫来找她不让他在那边做了要把她接回去，她不肯回去所以她未婚夫就天天守着她，她心情不好今天就请假休息了让我陪她去逛街。刚好你有空所以我让你去陪她了，这种情况下你说她是不是更稀罕你去陪她。”小莉把小雪今天的事跟我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她未婚夫这几天应该都在垣城是吗？”我觉得小莉想表达的也是这么个意思。

    “是的。”

    “那他们不在一起小雪一个人跑出来玩？”

    “我说你是猪是不是？从来都不想事。我跟你说来她的婚事是她妈包办的吧，小雪自己跟本就不喜欢那个男的。所以她跟本就不想和他到一起。你有见过和自己跟本就不喜欢的人一起逛街的吗？是你你会吗？”

    “那你们还说你不会害我，你们刚才不分明就是把我推出去挨枪籽挡刀子的吗？还有你拉着我跟你送她回来也是这个意思吧。”我好像一下子又明白了什么。

    “你阿墨怂了，你平时不都是粗声大气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吗？要打仗打就是了你怕什么？”小莉没有否认她们或者是她自己的想法，反过来说我。

    “我不是怂，也不是怕打仗，要打仗那也得在理不是？怎么说人家也是半个夫妻的关系。人家要是看到我和小雪走到一起把我揍一顿我也得白挨啊，我到时候找谁说理去？”我觉得自已理亏。

    “你程墨就是怂了。朋友怎么了？她有未婚夫就不能和她一起玩一起逛街了吗？谁规定的？就算你们两个真的睡到一起去了那他也得捉奸在床吧，再说了我觉得她未婚夫也没那个胆砍你，他也就那熊样，就算他真的把你砍了你放心，还有我们几个会去医院看你的。”

    小莉按着她自己的思维逻辑跟我说，虽然话说的一点不好听，但理好像还真他妈是那个理。

    “不对，我说错了，就算他捉奸在床也没资格砍你，他们还没有办证的。”小莉补充。

    “就算你说的在理，就算我们这是在帮他，可你不觉得我们这样搞那不是在害她吗？她回去怎么跟她妈交待，怎么跟她未婚夫交待？以后她回家的日子还能好过吗？”我还是觉得不妥，我们管的太宽了，而小雪自己什么也没有表态。

    “是不是在害她这个还真不好说，不过这些都是她自己决定的，你想一下如果她也觉得那样不好她还会让你去陪她吗？小雪是那种一点也不懂事的人吗？说句不好听的我觉得她还真就希望她未婚夫把你砍了，那样他就有理由不结婚了。”小莉说。

    也许她真的更懂小雪一些。

    “行吧，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也不想去争辩这些没意义的事。

    “我跟你说的这些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跟你说才对，大家心里有个数就可以了。其实这些也都是我一个人的猜测。或许事情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坏。另外我得跟你解释一下这个主意不是我出的，我认识她这么久了，我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愿意让你陪着她在大街上逛就能看出很多事来的。或许这一次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小莉终还是理性了。

    “我觉得是你想的太多了，我不就是和她出去转了一圈嘛。”我真不想事情太复杂。

    “你是不了解她的情况，她活的还不如惠子开心，惠子没人管也就没人绑着她，她想什么就做什么，喜欢你还可以和你在一起粘着你，小雪所有的事都是她妈给她安排的，她没有自己可以选择的余地，其实她也是向往爱情的，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痛苦，她就是太懂事太听话了，我都很少见她真正的笑过。”小莉叹了口气。

    “你不是个无爱情论者吗？怎么那么多感概，你还是小莉吗？”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小莉有这样的言语感慨。

    “我也是个女孩子好不好。”小莉给自己解释说。然后一个人拐进了她店里的巷子。

    三天后，我接到小莉电话让我过去帮忙搬家，她们两个女孩子搬不起上楼，当我问到要不要也叫小杨一起时又挨了一顿骂，说小雪要是要让他们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就没有必要租房子了。

    地方也确实太不好找了，还是小雪站到路口等的我，我到达现场时地上只像征性地留了一个任何人都能提得动的包，里面应该是小雪的衣服。我开始怀疑这又是小莉出的主意，是她刻意叫自己来的，可怜的海英因为小杨是她男朋友便把她一个人划分到另一边去了。

    “你们两个这样好吗？海英你们都不叫了？”我还是唠叨了一句。

    小雪说海英现在应该跟小杨在一起就先不跟她说了，海英还不知道她已经租了房子。她也是不想太多人知道。

    这是小雪自己亲口跟我说的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去年大家六个人还一起玩的好好的。现在看来是回不去了，我无奈也无能为力，我无法左右别人的思想。

    房子是全新的，我们三个人把卫生打扫的差不多的时候天已经是晚八点了，本来是打算出去吃夜宵的，小莉却非要让小雪买回来吃，说她是累了一天了躺床上就不愿意动了。

    我盘坐在地板上抽烟，小雪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小莉也看到了，“你去啊，你就不怕她让色狼叼跑了？”小莉踹了我一脚。

    我站起来时小雪自己先走了，只是门没关，我带上门时看到小雪站在小莉看不到的视线里等我，然后我们一起下楼梯。

    “干嘛要租那么偏远？”我问。

    “你不会真的怕我会被流浪狗叼走吧？”小雪像是在开玩笑。

    “认真的，躲也不用躲到这种地方来。”

    “既然决定要躲那就躲远点，要不然躲有什么意义？”

    我不知道小雪要躲什么，但肯定不是躲我。

    我认为！

    “也是。”

    “也不全是。”小雪说。

    “又是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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