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也是一愣,紧接着络腮胡子笑道,“既然知道,你还敢这么做,我不得不佩服你胆子不小。”
姜天成也笑道,“其实吧,我对你们的人品还抱有一丝希望,觉得可以抢救抢救。
哪知道你们几个,心果然是黑的。”
说罢,摇着头长长叹了一声。
络腮胡自觉得计,志得意满的嘲笑,“哼哼,咱们这行,心慈手软是要不得的。小伙子,下辈子可别这么慈悲为怀了。”
说着,已经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三只手枪同时开火,枪声像炸开的鞭炮般在林中响起,无数受惊的鸟儿呼啦啦漫天飞起,遮天蔽日。
郝仁绝望的看着姜天成的背影随着枪声不断摇摆,飞溅的血液在刚刚露头的阳光下闪耀着晶莹的红色光泽。
枪声止住,面前的人颓然的跪倒在地,头和双臂都垂着,一动不动。
崎岖的路上一片死寂,只能遥遥听见远处的飞禽叽叽喳喳的乱叫。
他惊呆了!
活生生一个人,眨眼的功夫,就被打成了筛子,血流满地。
“叔,你这是干什么?”
那年轻人突然间变得暴怒起来,一把抓住络腮胡子的衣领,红着眼睛狂叫道,“刚才不是...”
话音没落,脸上早已重重的挨了一巴掌,就听叔叔冷冷道,“没用的废物,别忘了你是干什么的。”
他用手点指着对方胸口,阴阳顿挫道,“记住了,你是刘家的人,生是刘家的人,死是刘家的厉鬼。
我们没有思想,没有慈悲,一切以主人的意志为依托。
就看看你今天的样子,哪有我们一点的风采,看!裤子都湿了,还在这跟我讲道理。
滚!”
“啪~”
又是狠狠的一嘴巴,那年轻人脸颊红肿,乌青的两只手印就像标志似的,一时间失魂落魄,呆滞又胆怯的望着面前如野兽般的叔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络腮胡子拽着年轻人走向黑车,其他两人把枪别回腰间,紧紧跟在后面。
郝仁站在姜天成身后,咬着牙,充血的红色眼睛冒着幽幽的光芒,一字一顿怨恨的道,“我要把你们全都送进监狱,刽子手,我要让你们接受法律的制裁,在监狱里用后半生去悔恨吧!”
“噗嗤”一声,姜天成的身子抖了起来。
开始只是肩膀抖动,后来幅度越来越大,整个人都剧烈颤抖,最后把手放在额头,仰天狂笑。
“哈哈哈~”的狂笑声,在寂静的林中显的异常刺耳。
好一阵子,他才扶着膝盖慢悠悠站了起来,无视那四名呆傻的杀手,回过头努力憋着笑,无可救药的盯着郝仁。
“郝仁,你可真是个好人,这种情况了,你还犯职业病。”
说罢,又是狂笑。
“你~你没事吧?”
郝仁也被惊呆了。
他吃了好多子弹,死了。
他又突然活了,一点事都没有,还有心情嘲笑我!
我的三观,裂开了!
姜天成笑着笑着,似想起什么,低头看了看上衣和裤子,上面布满了蘸血的弹孔。
心情一瞬间沉入谷底,霍然回头,冰冷的眼神扫过去。
四个人只觉的这眼神阴寒无比,齐刷刷头皮发麻,一股子冷气直抽到脑门,
“老子刚买的阿玛尼,现在全毁了。”姜天成颤抖着,绝望的喊声破空而起,一股强烈的气流在他的身周猛烈旋转,扬起一片片树叶,与大量的尘埃。
路上立时黄土弥漫,劲风带着呼哨将两旁的树木卷的哗啦啦作响,呜呜的气流声穿林而去。
郝仁面前的人影倏忽间消失不见,黄扑扑迷雾笼罩的前方只听的传来三声令人牙齿发酸的“咯嘣”声,就没了声响。
尘埃落定,空气复见清明,那三人一手攥着枪,一手拿着弹夹,脖子以怪异的角度与肩膀平行,已经没了呼吸。
他们惊恐中想要换掉枪夹自保,哪知道姜天成速度飞快,堪堪拿出了弹夹,就已经被扭断了脖子。
那名年轻人此时惊惧的望着地上横摆的三具尸体,胸膛起伏不定,长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却不敢抬头看一眼凶手。
姜天成兀自心痛新买的衣服,伸手弹着胸前的尘土,好像这样能让破损的服装完好如初。
一扭头看到发呆的年轻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抬头道,“宋云。”
“宋云?”姜天成喃喃念叨两遍,将他从地上提溜起来,站直了,道,“知道我为什么留着你么?”
“因为,要怎么处理你,要由我的朋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