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液顺着树枝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被静止了的草地上,那截刺穿心脏的树枝像是会嗜血般将那几人的血液往回抽流送到本体,整棵树都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那几个人艰难的抽搐了几下瞪大着眼睛垂下来脑袋,那缠绕着的树枝才渐渐的松开了他们,慢慢的收了回去重回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跌落在地上的几人纷纷变回了原型,变成了一只只毫无生息的狐狸,然后消失在了天地间。
冷彦任万念俱灰的摇着头,拍着树嘴里一直念叨着:“不要…不要…停下来…”
见这场灾难归于平静,慕容止将屏障打来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充斥着她整个鼻尖,令她眉头紧锁,岚儿赶紧从锁灵戒中拿出一瓶散香粉往空中一撒,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才渐渐散去。
这一切来的太快,她有些难以接受,刚才她亲眼目睹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死气沉沉,一只狐狸都见不到了,原来,都被这棵树给杀了,成了自己的养分。
按理来说,被狐族一直供养着的苦情灵树是不可能对信奉它的狐族子民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的,这不合常理,就好比哪有受供奉的神屠戮自己的子民的,这不是自取灭亡嘛。
这狐族族长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会引得苦情灵树性情大变。
不由地,她再向那冷彦看过去的时候,眼中便多了几分愤怒,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这样想着,不由自主的竟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看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还殃及了整个狐族的无辜。”
嗯?…,看来以后藏不住话的毛病要改改了。
冷彦听了她的话之后身子一抖,面带死灰的看着她。
慕容止也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相信,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脸上也没有太大的表情,只是用手捏了捏她的手心。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但毕竟是几条活生生的性命,她还真做不到视若无睹。
慕容止拉着她的手对着快要失去理智的冷彦开口道:“既然狐族族长一意孤行不希望我来管这件事情,那我便不管了,只是好心提醒你两句,抬头三尺有神明,没有人可以违背天道,更不能打破天合既然狐族族长心意已决,硬要拉上整个狐族陪葬,那就请便吧!”
说完慕容止便拉着她欲试要往山下走去。
她知道这是慕容止的激将法,她便一言不发乖乖的配合着他。
果真刚等他们转身没走几步,身后就响起一道沧桑的声音:“帝君我错了,我说,我什么都说,但求帝君救救狐族上下吧,他们是无辜的!”
慕容止这才转过身阴沉着一张脸,抿着嘴,看着冷彦不讲话。
冷彦轻叹一口气,回头看着已经枯竭了的苦情灵树开始阐述自己的罪行:
“大约是在一年前,我儿冷殇是狐族中唯一的一个天才,不过三百岁,修为就到了高阶灵师的境界,眼看着就要突破天灵界,可他太年幼了,根本承受不起那九道天雷,为了以防万一,我叫他待在苦情灵树下不要离开,希望苦情灵树可以帮助他度过这一劫,可我万万没想到,他根本没有听我的话,竟然偷偷跑出了青丘,后来我才知道,是他在外采药的姐姐被降州君主的军队给抓住了,他是为了救姐姐才出去的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在这个时候渡劫,两道天雷就将他劈回了原型,他的姐姐为了帮他硬生生替他挨下了七道天雷。”
她看着双眼被泪水打湿的男子,心中翻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
沧桑的话语还在继续:“当我急匆匆地赶到时,我的女儿冷颜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我生气的将那小兔崽子扔进了小黑屋给关了起来,但尽管如此我还是救不回我女儿的命,她才初步人间,不过四百五十岁的寿命,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啊!那是我唯一的女儿啊!后来我翻阅了所有的古籍都不能挽回她的命,几个长老都跟我说她的寿命已尽,救不回来了,可我偏偏不信,终于在一本古籍上看到了一个一命换命的法子,只要找到一颗七窍玲珑的心就可以救我女儿的命,我找遍了整个降州,终于让我找到了,可她是降州的王后,是天选之人,我犹豫了,但是已经失去理智的我想到这一切的因果都是因为那降州君主,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