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绝,当下就要咬舌自尽。
只不过他刚要咬下去,嘴里突然多了两根手指,他没有咬到自己的手指,而是咬在了这两根带有薄茧的指腹。
既然是做戏,慕泠自然也不敢真的咬下去,否则的话,心疼的人还是他自己。
从这出戏开始上演之后,沈墨的双眼就没离开过怀中红着脸的慕泠,将慕泠的一举一动悉数纳入眼底。
有些惊讶也有些欣喜自家媳妇儿的天赋,与自己将这出戏演绎得如此无可挑剔,如此让人忍不住直接进入正题。
真不愧是我的媳妇儿,不光长得好看,还如此这般的玲珑剔透,聪明伶俐,实在是深得我心啊!
沈墨在心中感叹了一句,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顿了顿,接着上演这场戏。
“我说小娘子,有道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跟着大爷吃香喝辣地岂不是妙哉,你又何苦要作践自己的身体,寻死觅活的呢?
大爷虽说肚子里没什么墨水,但是也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道理。
你要是真咬舌自尽了,你爹娘可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再者,你若死了,谁在你爹娘百年之后给他二老送终?
可怜他二老含辛茹苦将你抚养长大,老来却落得如此下场,你于心何忍?”
慕泠似乎被沈墨的一番话说动了,微微发愣,不再冲动地咬舌自尽。
他说的对,清白没了的确不如死了算了,可是“她”若是死了,谁来照顾“她”那年迈的爹娘?为人子女岂能不孝?难道“她”真的没有办法保全自己的清白吗?
男人见状,便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了然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再说了你若是死了,本大爷要去哪里找你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
尾音微微上挑,暗藏一丝魅惑。
慕泠紧紧抿着唇,并未立刻说话,泪水也慢慢收起,眉头微微蹙起,为何这声音与方才的不大一样,似乎有些熟悉?
“我家中有年迈的爹娘,又在三年前死了夫君,你可否放过我?”
无法自尽地他只好出声求饶,寄希望于这“采花贼”还能有些良知,放过“她”。
说着,方才停了的泪水再一次在脸上肆意蔓延,沾湿了整张小脸,梨花带雨娇弱模样看得让人又是心疼又是想要蹂躏。
哪怕知道这是一场戏,沈墨也见不得慕泠哭泣,当下立刻伸手解开慕泠眼前的黑色丝带。
察觉到这点的慕泠微微颤动自己的长睫,睁开了一双蓄满泪水的美眸,视线再一次恢复光亮的“她”忍不住瞪大眼睛看向轻薄自己的采花贼究竟长得是什么样子。
谁知这一看,“她”便看呆了眼,愣在原地,神情呆滞。
这“采花贼”并非是“她”想象中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一眼就叫人害怕的的莽夫模样,而是一个俊美到让人自惭形秽的高贵男人。
轮廓分明,剑眉星目,通身的气度着实不凡。
“是你!”
“她”认得此人,且再熟悉不过了。
若不是他三年前突然不告而别,没有如约而至来到“她”家中提亲,“她”也不会因为年纪越来越大,而被迫嫁给城东老财主这病恹恹的儿子。
结果嫁过来没有几天,或“她”名义上的夫君就撒手人寰了。
此后,“她”不仅成为了一个寡妇,还被人在背地里说是“丧门星”、“克夫命”。
说就是因为“她”克死了“她”的夫君,不然“她”夫君虽然身体不好,可一直用名贵的药材吊着命,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去世了呢?
为此,“她”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平日里遭人白眼也就算了,而今“她”放在心中珍藏的少年郎却也这般遭践踏侮辱“她”!
心中紧绷的那根线倏然断裂,心中一直坚持的东西也在须臾间粉碎......
心中的委屈、苦楚、怨恨、愤怒糅杂在一起,瞬间爆发了。
“她”使尽全力成沈墨没有防备的时候,猛地将人推开,直接往墙上撞去。
这一幕看得沈墨有些心惊,慕泠演得太逼真了,仿佛真的要寻死似的他立刻起身,飞快地越过慕泠,伸手紧紧攥住慕泠精细的手腕,将人带到自己的怀中,然后用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将他抱得紧紧的。
“泠儿,对不起,是我来晚了,这么多年让你受委屈了。”
“现在我回来了,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相信我好么,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照顾你一辈子,好么,我的泠儿!”
听到这样温情的誓言,慕泠哭得越发凶了,语气悲怆,声音哽咽道:“我等你等你那么久,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现在的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我们再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