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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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佑是山寨外的瀑布旁找到沈落的。
漂亮的小姑娘闷闷不乐地坐在草坪上,一身水蓝色的衣裙衬得她肌肤白皙胜雪,此刻正蹙着眉,一手将石子扔向瀑布,嘴里喋喋不休地骂着什么。
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她骤然起身,目光如炬地看向来人,见是沈佑,浑身骇然的凌厉之气陡然间散去,恢复刚刚的闷闷不乐,嘴角微微嘟起,透出几分惹人怜爱的娇憨。
“阿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沈落嘟着嘴,道。
“落落姐哪次心情不好不是在这儿?”
沈佑柔柔一笑,走近两步,在沈落身旁坐下,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盒,递给沈落,道:“落落姐,尝尝看,阿佑刚做的方糖,很甜的。”
沈落武艺高强,武功是由沈墨亲授的,而沈佑天赋在于医药方面,武功不算太差,却也算不上高手,二人是沈墨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二人自小皆是由沈墨抚养长大,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感情笃深。
每次沈落不高兴了,第一个会去哄她的永远是比她还要小上一岁的沈佑。
这个自小就跟在她身后的糯米糕子,明明自己长得瘦瘦小小,还是极其容易害羞好欺负的人,却每次都像哥哥一样照顾她,安慰她。
知道她嗜甜,总会变着花样做各种好吃的糖给她,又怕她将牙齿甜坏了,每次给了糖后,就会让她喝一种淡淡的像是水的东西,说是能让牙齿洁白,这样她笑起来会很好看。
知道沈落在闹脾气,沈佑这次也不例外,用以往的方式哄她。
“阿佑。”
沈落拿出其中一颗方形的糖放在嘴里,然后自然而然地倚靠在沈佑的肩膀上,右侧的腮帮子鼓鼓的,嘴里弥漫着甜而不腻的滋味,心情稍稍好了些,可脸上依旧是哀怨的神情,道:“主人太坏了,居然凶我。”
“我明明是为主人着想,那人下毒害主人,主人怎么可以认贼作父呢?不对,不是认贼作父,姑息养奸,主人怎么可以姑息养奸,应该处之而后快才对。”
沈落愤愤然道,眼中燃起了簇簇怒火,表情也变得也愈发生动。
相比之下,沈佑细心得多,且无比信任沈墨,他抿了抿唇,道:
“落落姐,主人很疼爱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凶你?我想许是那位小公子对主人来说意义非凡,可能是有什么误会,那位小公子不是主人的仇人,我替他诊过脉,他体内毫无内力,并非习武之人,而且——”
沈佑顿了顿,眼中划过一丝异样,道:“他是哥儿,应该养尊处优长大,身娇体贵,不知为何来了寨子里,我想其中肯定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内情所在。”
“哥儿?”
沈落神情微微讶异,侧眸看向身旁的少年,道:“他竟然是哥儿?不过,好像也不奇怪吧,他虽然对主人大不敬,但长得白白嫩嫩,漂漂亮亮,看上去也确实像是哥儿。
我那时也没多想,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点匪夷所思。
前两日我与你都不在寨子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寨子里的,犯了什么错被关在地牢,而且,他居然还会用毒。”
“是主人将人掳回来的。”
回药房煎药的期间,沈佑便打听了这些,一字一句说与沈落听,“主人将他带回山寨后,还从那位小公子家中带了一箱金子回来。”
“啊!”沈落张大了嘴,目瞪口呆,好半晌才道:“莫不是主人看中了那小公子的美貌,所以干脆劫财劫色?奈何小公子不依,主人只能将人打入地牢,结果被小公子下了毒?”
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毕竟沈落可从没见过自家主人抱过除了自己和沈佑外的其他人,可不就是对这位小公子见色起意?
一想到是自家主人将人掳回山寨想要让对方做压寨夫人,沈落对温玉书立即就没了敌意,还暗暗觉得自家主人不够厚道。
喜欢人家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呢,不应该是像书里写的那样——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纵然主人长得俊美无双,可这般的举措难免会吓到好人家的小公子,小公子孤注一掷,给主人下毒也是情有可原。
“也不是没有可能。”沈佑点点头,道:“主人应当是喜欢那位小公子的。”
这些从主人的言行举止中都能看出些许来,亲自抱着小公子回到卧房,替他宽衣解带,替他敷药,亲力亲为,应当是喜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