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娘本来厨艺就好,又经过御厨指导,不说厨艺有多好,但这京城之中已没有几人能比得过她。而且,这几样都是沈大娘的拿手菜,哪里至于像李淑君说的那样不堪入口?
“这菜怎么了?我吃着就不错,便是当今长公主吃了,也是赞不绝口,怎么到了你嘴里便变了味?”沈忘心半开玩笑地说道。
李淑君看了一眼沈忘心,说道:“表嫂此言差矣,大家都觉得好吃的,为何我便一定要觉得好吃?表嫂好不容易请我吃顿饭,难道要坏了我们出来玩的心情?”
说着,叫来门外的小二:“你们酒楼的主厨是哪个,把他给我叫过来,我倒要问问他是不是成心的!”
小二为难地看了一眼沈忘心,他知道沈忘心与沈大娘的关系,自然不敢去把沈大娘叫过来。
李淑君又要发作,被沈忘心拦了下来,她让小二先行出去,笑着对李淑君说道:“表妹有所不知,我就是这五味酒楼的东家。表妹非要找主厨的麻烦,岂不是打我的脸?”
李淑君得意地勾了勾唇,她自然知道沈忘心就是酒楼的东家,要不然也不会发作。
可她自然不会把她心底所想表现在脸上,忙做出歉意地表情:“淑君不知此处京师表嫂的产业,方才多有得罪了。只不过,表嫂看人也得准些,没得让人败坏了您的名声。”
“这就不劳表妹操心了。”沈忘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她看得出来,李淑君这是在故意让自己难堪。可她又岂是脸皮比纸薄的?不过是几句话罢了,她还不会被气到。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来了人。
原来,是霍槿陪着几个小姐妹,在酒楼里喝茶吃点心,听说今天沈忘心来了,便立刻过来了。
她笑着对沈忘心道:“前段时间不知道郡主的喜事,一直未曾上门探望,实在太过失礼。都是长安不给我说这事,害得我前几日才知道,郡主该不会怪我不来吧?”
对于霍槿这个准弟媳,沈忘心十分喜欢。
她招手让霍槿坐在她身边,向霍槿介绍了李淑君。
两人寒暄了一通,李淑君听说霍槿的父亲是工部官员,来往的人也都是朝中贵女,连忙说道:“我初来京城,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不如霍小姐把你的朋友介绍给我,往后我也能多认识几个名门贵女!”
霍槿一愣,十分礼貌地同李淑君说道:“若只是我的几个好友便罢了,可今日来五味酒楼的,都是手上有帖子的。恐怕不太方便,还请李姑娘见谅。”
说完,她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李淑君人不死心,看向沈忘心说道:“表嫂,你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就算没有请帖,到了她们那出去,她们也不敢说什么。不如表嫂你带我去,叫我多认识几个人,以后我也不烦着表嫂陪我出来玩了。”
沈忘心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杯子:“表妹,这京中贵女的宴会都是有规矩的。方才霍姑娘没说,我却可以告诉你。这种宴会若是没有出身,怕是连帖子都拿不到。京城里不但有官宦人家的姑娘,还有不少商人家的姑娘,你又何必非要到霍姑娘的宴会里去呢?”
没有想到,她话才刚说出口,李淑君的眼泪便不要钱的落了下来。她带来的两个丫鬟,吓得赶紧掏出手绢,来接李淑君的眼泪。
其中一个丫鬟看了一眼沈忘心,蹙着眉头,用敢怒不敢言的语气说道:“我们家姑娘虽说借住在安国侯府,可那也是借住在自己亲表哥府上,并不曾花郡主一分银子。姑娘不过刚到京城觉得寂寞,想要交几个年纪差不多的朋友。郡主何必出口伤人,叫我们姑娘如此难堪?”
话音落下,另外一个丫鬟也不服气地站直了身体:“嫣红说的对,姑娘好歹客客气气叫郡主一声表嫂,郡主怎能如此奚落我家姑娘?若是我们老爷还在,断不会叫我家姑娘受这种委屈的!”
沈忘心的捏自己的眉心,她倒是忘了,李淑君是这么个性子。她不过实话实说,阻止她过去丢人罢了。没有想到,最后自己反而成了坏人。
这李淑君别的本事没有,哭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眼泪说掉就掉,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沈忘心身边的丫鬟闻言,立刻反驳道:“郡主本来就是好意,若是故意含糊其辞,等表小姐被人笑话才出言阻止,那才叫不把表小姐当自家人。你们倒好,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居然把我们家姑娘比作狗?”刚才第一个说话的,叫嫣红的丫鬟瞪圆了眼睛,气冲冲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