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说,这是你自己讲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亦乐乎。
“好了。”沈忘心赶紧叫停的人,“你们若是想要吵便出去吵,又哭又叫的,嚷嚷得我头疼。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若是表妹不受用,下回大可不听。我这手头上事情也多,叫侯府的马车先送表妹回去,我就不奉陪了。”
李淑君身边的两个丫鬟扶了她起来,都阴阳怪气地说道:“不陪就不陪,我们去了那么多地方,还没见过这么招待客人的。姑娘,我们走!”
说完,她们便搀扶着李淑君走到楼下去。
沈忘心直接靠在椅背上,叫人给她按摩按摩头部。虽然明知道自己不能动怒,可李淑君这样胡搅蛮缠,还是让她心中颇为窝火。
既然这姑娘不把自己当嫂子,那她也不必把李淑君当妹妹。这世间上,人情来往都是有来有回的,哪怕亲情也是如此。
她可不准备把自己的真心,喂给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郡主,她们已经上了马车。”一个丫鬟从窗户边上走过来,对沈忘心说道。
沈忘心点了点头,就看到沈大娘推门进来了。她脸上神色有几分紧张,推开门之后却发现屋里只有沈忘心几人,便略有些诧异地问道:“心丫头,我听人说你带着侯府的表小姐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人?”
沈忘心还没开口,她身边嘴快的丫鬟便说道:“沈老夫人有所不知,方才那位表小姐挑三拣四的,根本就是来找郡主的不是的。正巧霍小姐在楼中聚会,过来说了一阵子话,她便不依不饶地要去参加霍小姐的宴会。您也知道,这京城官员内眷有一套自个儿的规矩,她一个商家女什么人看的上?”
“是啊。”另外一个丫鬟附和,“郡主不过实话实说,她便哭得稀里哗啦,叫个旁人看了,还以为郡主怎么欺负她了。一口一个表哥,好似不知道,郡主如今才是安国侯府的当家主母。”
“这……”沈大娘也是第一回遇到这种事。
她听说过这位姑娘的来历,她母亲是江羡生母的亲妹妹,与江羡是表兄妹。
若是沈忘心与李淑君有了矛盾,她担心沈忘心难办,还可能与江羡生了嫌隙。
沈大娘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那李姑娘不满意,不如我去另炒几样菜,叫人送到侯府给她赔罪。这毕竟是亲近的亲戚,总不能闹得见不了面。”
沈忘心知道,沈大娘这都是为自己好。可沈大娘在她眼里就跟亲奶奶似的,她怎么可能让沈大娘低三下四地给李淑君再炒几样菜?
“不用。”她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们也不必瞒着我讨好她,我今日的态度便摆在这里,我就不信她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沈大娘担忧地看着沈忘心,她知道沈忘心的性子,清楚自己也劝不动,只好由了她去:“不过你如今怀着身孕,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若是实在不愿意管,就搬回到王府来,等孩子生下来了,一切都好办。”
沈忘心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向沈大娘保证道:“我自然知道,她母女二人还不能拿我怎么样。若是将我惹恼了,甭管她们阿羡的什么人,就算是阿羡的亲妹妹,我也能将她们赶出去!”
另外一边,李淑君一路上哭着回来安国侯府。等回到她和王姨母住的院子里,一双眼睛都已经哭的又红又肿。
王姨母正在房中绣着花,突然听到自家女儿的哭声,立刻走出来看,心疼地问道:“你不是与你表嫂一道出去了吗?怎么哭着回来了?她人呢,怎的没同你一起回来?”
“母亲,我就知道她一直看不起我们!”李淑君扑进王姨母的怀抱里,哭得喘不过气来,把在为酒楼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
王姨母气的把自己手里的帕子紧紧地攥着:“她竟敢真的这么说?想我当年……若不是那天我生了病,没有同你姨母一起……”
王姨母每每想到这个,就后悔的不行。后来她姐姐去得早,当时她的丈夫还在世,她也曾有段时间暗自庆幸过,让自己不要太过贪心。
可后来,她才知道姐姐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余念慈害死的。那段时间,她也很伤心,却不由自主地想,若是处在这个位置上的是自己,她绝不会像姐姐一样任人摆布。
“母亲,您说什么?”李淑君刚才没有听清王姨母的话,便带着哭腔问了一句。
王姨母摇了摇头,把繁杂的思绪都甩到脑后去:“没什么,不过你放心。我们母女二人到这里,也不是为了受人白眼的。等她回来,我一定向她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