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先贤经典的考试之外,最难得,则就是策论。
而这策论最重要的,却是要有一颗跟着朝廷走的红心,也就是说,要想高中,那你就必须是要在乡试之中贴合朝廷的心思,理解朝廷方针的始末。
当然,或许会有人认为,这主考官方才是乡试之中最重要的,毕竟,这择卷的第一关可就是他操作的,若是与主考官的想法不对,那就算是你写出了最贴合官家心思的文章,却也白搭。
但是,这就要说上一点了,别忘了,这主考官可是由官家钦点的,若是不能符合官家心意,那他老人家又为何会选择其为主考呢?
因此,一切尽在不言中。
“呵呵!”
场中,申守正看着盛长权的这幅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却是第一次觉得申礼的那个想法很不错。
“或许,眼前这个装傻的小家伙,还真是珺儿的良配!”
申守正心念一转,却是开口为其点拨。
“既然如此,长权,那我便说上两句自己的见解吧!”
申守正到底是做官做习惯了,哪怕是在家中,他也照旧是滴水不漏地说话:“当然,这也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浅见,定然也是会有错漏之处的,长权你也不要尽信!”
申守正特意看了一眼不远处仍在自我震撼的申礼,略微加大了语气:“当然,还有礼儿,你也要牢记在心!”
“啊?”
申礼被这般一惊,顿时就是回过神来。
“是!爹!”
早就在家中练得如此绝艺的申礼,想都没想地就这般回道。
对此,申守正也是心知肚明,但是他却没有多说,只是转过头来,对准盛长权继续讲解:“其实,朝中近来却是又再度兴起了一阵出兵热潮,诸多国公、侯爷也都是急着要出兵征伐,不过,他们的目标却不是燕州之地,而是南方的各种小国!”
“……”
申守正先是为盛长权二人讲解了朝中局势,而后又细细地剖析了此局势下,各方人马的态度与政治追求,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官家的态度。
只不过,申守正没有明说官家的态度,只是拐着弯儿地侧面描述下官家于各方朝臣奏章的神色,以此来点醒这两个晚辈。
这一番讲解,别说是盛长权了,就连向来不甚了解局势的申礼也是在心中有了一个整体的概念,明白了当今朝堂之上的局面是如何的。
最后,申守正更是着重地点名了此次乡试主考官的性情,争执主张为何。
良久,待到申守正说的自己嘴巴都有些干了的时候,他也终于是将所有的东西都隐隐约约地说了出来。
“如何,长权可有收获?”
申守正端起一旁的建盏,微微啜饮一口。
“多谢伯父指点,长权已然明白!”
盛长权这时候倒是没有装傻,而是第一时间就将此情给承了下来。
“嗯,如此,便好!”
申守正没有去问申礼的收获如何,待到他听得盛长权的回复之后,他也微微动了动,而后开口道:“长权,既然你已经有所收获了,那便趁着这机会,再好好地想想这些东西吧!”
“相信,待你再细细地回想过之后,定然也是会别有一番见解的!”
申守正话有所指地点了一句,而后便是站了起来,转头对着身边的申礼,开口吩咐道:“礼儿,既然长权乃是你的好友,那你便带他去你的院子里吧!”
“你们两个年轻人倒也正好仔细地交流交流,互相探讨下我方才那些话的收获!”
“是,父亲!”
眼见申守正起身,申礼顿时就是神色一肃,而后点头应是。
他知道,自家老爹这般说话的意思其实就是要他将盛长权带走,看来,申大人这会儿应当是有事儿要忙了。
不过,也对,毕竟是掌管着朝廷、乃至是全天下钱袋子的户部尚书,申守正又岂能是那般的闲暇。
故而。
“长权!”
“是,伯父!”
申守正看着盛长权,颇有些歉疚地道:“伯父这会儿尚还有些政务需要处理,却是不能再招待你了。”
“伯父之言,真是羞煞长权了!”
盛长权闻弦而知雅意,第一时间就是回道:“这本就是长权之过,是长权打搅了伯父,怎得伯父如此言语?”
“呵呵!”
申守正没有多说,只是淡笑着摇摇头:“无妨,你既是礼儿的好友,那便是我的侄儿,谈何打搅?”
“多谢伯父厚爱,长权心中的当真是惭愧!”
盛长权先是真心实意地道了一声谢,而后道:“不过,既然是朝廷政事,那想必还是紧要的,还请伯父自行决断!”
“万万不可因为长权之事而耽误了朝廷大事!”
“既然如此,礼儿,那你就先带着长权走吧!”
申守正看着在自己家里也不怎么开口的申礼,心中一阵无语,最后,他还是挥了挥手,心累地吩咐了一句。
“是!”
这时候,申礼却是精神一震!
“父亲,那儿子就先行告退了!”
申礼冲着自家老爹行了一礼,而后就有些急冲冲地拽着盛长权往外走,那般姿态,怎么看都有种狼狈而逃的味道。
最后,盛长权也只能浅浅地跟申大人打过一声招呼后,便是随着申礼离去了。
“唉,这礼儿……”
后面,申守正一脸惆怅地看着自家儿子,心中默默地苦闷着……
……
“呼~”
“总算是出来了!”
才刚一出来,申礼就快活地吐槽了一句。
“呵呵!”
见此,盛长权也不多说什么,毕竟,对于申礼所想,他也是看的分明。
其中,也无非就是“犬子”不愿意见“虎父”罢了!
“对了,长权!”
申礼倒是不知道自家的好兄弟竟会在心中这般吐槽自家,他转身对着身边的好朋友,问道:“你既然已经回来了,那盛叔父是如何安排你的啊?”
申礼打算趁机推行自己的小计划,这时候,已经开始暗暗地打探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