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宁州江水决堤,房屋农田被淹大半。太子向陛下献策,可令户部主管此事,从国库拨出银两抢修河工,同时从邻近省份调粮以解燃眉之急。”户部尚书蔺磊禀道,“此事本不想叨扰王爷,也实在是因着……”
蔺磊说罢一顿,看向一旁垂首侍立的顾望之,欲言又止。
赫连玦见状方才抬眼,摆了摆手示意无碍,让他继续说。
“因着前几年调用过度,如今一时间怕是拿不出银子了。”
顾望之闻言,低着头静默不语,户部是赫连玦钱袋子,想来前两年巡盐他使了不少银子在地方笼络人心,将户部掏了个大半,一时还未来得及填补上。如今倒是让太子逮到了机会,趁着宁州水患叫户部拨款,这钱拿不出来,其中的账目便不得不摆在台面上说道说道了。
赫连玦“嗯”了一声,语气间听不出喜怒:“户部的银子丢了,你自个儿不想法子,反倒来问本王,何故?”
蔺磊闻言,顿时明白了赫连玦想要弃车保帅之意,顿时吓得冷汗涔涔,偏又敢怒不敢言道:“王爷此时怎可弃臣与不顾,王爷莫要忘了那银子可都是,都是……”
赫连玦冷笑了一声,随手捡起手边的账本扔在了蔺磊脚边:“你且瞧清楚了,这每年国库进了多少银子,又支了多少,哪一笔记了本王的名字?倒是你,做了这些假账,若要查起来,你倒是觉得你脖子上的脑袋能保得住?”
他是让蔺磊划了户部的银子,可蔺磊又从中谋取了多少?原先蔺磊放在这有用处,赫连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如今出了事,若是蔺磊自个儿没脑子解决,等着他来擦屁股,可就没这般容易了。
人,户部多得是。这个倒了,再扶下一个便是了。
蔺磊闻言,见赫连玦是当真要弃了自己,本当真想争个鱼死网破,可回头想起自己的妻儿,又咬了咬牙,跪着磕求道:“去王爷再给下官一次机会,只要解了如今难题,下官日后定为王爷肝脑涂地。”
赫连玦眯了眯眸子道:“明日朝堂之上,你若能想出法子将赈灾一事拖上一拖,半月之内这千两白银本王倒是也能替你凑来,若想不出法子,便自个儿以身顶罪罢。”
年纪大了到底做事畏首畏尾,若此刻祸到临头再没些脑子,此人倒也不必要了。
蔺磊诺了一声,暂将此事应下,便魂不守舍地退了出去。
顾望之在一旁侍立许久,倒是听完了整个过程,想来是赫连玦此番叫自己来是欲借着蔺磊一事警醒自个儿,王党不养无用之人,她心理正筹措着后面的路该怎么走,便听得赫连玦淡淡道:“本王听闻,你阿姊前些日子叫贺家退了婚。”
顾望之闻言心中猛然一跳,手脚顿时有些微微发汗,垂首回道:“贺家哥哥另得新妇,阿姊伤心欲绝,眼下缠绵病榻,还在家中养着。”
“门下省侍中的新婿倒也不是谁都当得的,贺云舒能捡了高枝儿,你家阿姊自然也能,”赫连玦勾了勾唇,凉凉道:“本王听闻向遥深自春日宴后对你家阿姊念念不忘,一心求娶。刑部尚书家的嫡长子,配你阿姊一个翰林院侍读之女,想来也是配得的。”
顾望之大惊,顿时跪了下来恳求道:“王爷厚爱,顾家身份低微,我阿姊又自小在别院长大,若要嫁与向遥深做妻,只怕无法为其打理好家室,委实做不了日后向家主母这个位置。”
向遥深是什么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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