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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中只剩一圈圈涟漪,哪还有鱼的影子。
云绾容颇为遗憾。
惊呼过后的香椿才意识到自己失职,忙替主子拭干净脸,道:“娘娘衣裳沾湿了,不如进去换件?”
穿着湿衣确实不雅,云绾容点头,身后香椿和小傅子寸步不离地跟着。
主子喜欢自然之景,小傅子绘声绘色地说着这两日从船家里打听到的东西:“娘娘,这段流域水势复杂,鱼类繁多,活八九年的不算奇怪,听闻有种叫红龙的,能活几十、上百年呢。”
“此处鱼多,为何一路过来早晚皆不见渔家捕捞?”香椿问。
“这个……”小傅子被问住了,挠挠脑袋:“这还得再打听打听。”
说话间几人已下船舱,进去必从穆才人舱外经过。
云绾容走着走着停了步,抬手示意小傅子香椿两人住声。
小傅子赶紧闭嘴,侧耳窥听,面露疑惑,好像无人?
里边没人那么穆才人在哪啊?
云绾容已经示意他直接推门了。
里边空荡荡的,穆才人和她俩贴身宫女都不在。
云绾容脸色有点不爽快,不在船外,又不在自个船舱,多半在皇上那呗。
“娘娘……”香椿也猜到了:“要去皇上那么?”
“找他作甚,本宫是回来更衣的。”
云绾容换完衣裳,吩咐小傅子道:“你去看看晚膳可好了?本宫饿……”
饿了两字没说完,皇帝船舱传来动静,哐哐啷啷的不知掀了什么。
没来得及细想里头情况,孙以诚领着孙承孙大人往这边走。
外人来了,里边那位穆才人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云绾容干脆不过去了,省的待会皇上与孙承商议要事还要被请出来。
果然又让她猜中了,孙承前脚踏进,穆才人后脚出来,瞧着挺好,但目光狼狈。
她从云绾容身边经过,鞠身见礼,云绾容明明切切地看到她眼中极力隐藏的恨怒。
毕竟连给她问安的声音都不如先前柔和了。
“……”不对劲,皇上一言不合又给她拉仇恨值了?!
真是锅从天上来!
“娘娘出来笑话妾身的?”穆书葶硬邦邦问。
云绾容觉得这人脑补的戏有点多,瞧她那质问的语气,反倒自己主动招惹了她似的。
她哼笑:“有气朝皇上使,本宫什么都没干,没胆指着皇帝讨要公道,就把话给本宫全憋回去!本宫欠你的要在这里听你阴声怪气?”
才在皇帝那受了一番冷暴力的穆书葶,再听云绾容冷嘲热讽,面红耳赤,咬碎了银牙。
但她知道,南巡时日还长,彻底得罪云贵妃肯定没好果子吃,今日是她偏激了。
她收了收情绪,请罪道:“妾身口不择言,还望娘娘见谅。”
云绾容也不想把人逼紧了,后宫女人疯起来的劲她见识过的,就怕她破罐子破摔,不择手段地膈应自己。
说到底,还是皇帝招惹出来的祸。
云绾容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