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空间里,一主一仆两个身影,无声无息。
“羽朗要离开,是经过我允许的,算不上叛逃之罪。”牧曦打破沉寂,冷言之下,对羽朗的袒护之意,昭然若揭。
附影已然失去了自我,越来越像她,自然,同样的学会了坚持,此时,就是执拗,“按巫医律法,只要大格特尔尚在,其麾下的护卫便不得离开,尤其是首席护卫,擅自叛离必受诛杀。”
“我都说了,羽朗不是叛离,他的离开是受我之令执行任务而已”
不知为何,向来沉稳的她,突然急躁怒斥起来,一直轻柔的声音,骤然尖锐严厉,不容质疑回绝。
看着附影抬起头向她投来意外和惊讶的目光,牧曦急促的调整着自己的心情和态度,脸上满满的愤怒迅速恢复平静。
“附影知错,再不敢对主人的心上人有所指责,请主人原谅附影一时失察,不要制附影的罪。”
窗外吹来阵阵凉风,直吹向她的脑海,将所有的阴霾和愤怒迅速驱散。
吹开了她眉间的皱纹,舒展了嘴角的不悦。
阳光正在收起它的锋芒,本想借远眺窗外来舒缓一时的激怒,却不曾想,看到了窗外若隐若现的诸多身影,在窗边躲闪着,却久久没有离去。
意识到自己失态导致院中众人的围观,她暗暗懊悔,平复语气,恢复了温和的声音,对着依旧怯怯的跪在身前的附影说道:
“你说的事情,我会仔细思量,小心处理的,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先将南雪带回来,保住他的性命要紧。”
附影见牧曦并未惩罚,又是再三的感谢叩首才恭敬的退身而出。
门外,牧曦依稀看到元青等众多下人们正纷纷的向屋内窥探,被时艺低声呵斥着,各怀心思的散去,只留下时艺独自站在树下,无声的投来担忧的目光。
还好,有小霞和金卓在,众下人没有靠近门窗的机会,小霞推着金卓,两个丫头眼睛像两只来回转动的球一般,一边向屋里走着,一边四下打探着屋子。
“只有我了,把门关好吧,我想休息了。”
附影的话,在牧曦的心中挥之不去的缭绕徘徊,让她心神不得安宁,不免有些烦躁的沉沉吩咐下,自己走到床边闷头倒下便要睡。
两个小丫头知她今天心情不佳,不再出声,小心的照应着。
牧曦脸朝向床内的侧躺着,只听见两个丫头轻轻的脚步声,她哪里睡得着,此时她的心,乱得像窗外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乱响一般,乱如麻。
一张百年檀木精雕的架子床,四个角的床架上盘着细致的合欢花纹,六尺宽的沉香木发出淡淡的药香,身下厚厚的锦被,足足铺了三层,她本就纤瘦的身形,此时像窝在云朵间一般,虽然几番强调撤掉两层,但众人总是有各种理由,再给她添回来,而且,越添越豪华。
幔帐随风轻动,闪着波浪般的星光,即使是刺眼的烈日之下,经这金丝纹帐之后的光芒,也变得轻柔如水,少了焦躁,添了温暖。
这股温暖,正如她此时心中那暖流正在全身涌动,附影的话,并没有恶意,却直戳她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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