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拔了弯刀在手,冷冷地指着一排排灵位道:“饶你这厮性命不难,你只须让我这许多兄弟点头应允。”说罢手起刀落,一点清风过处,郑宝一颗人头落地,满腔的鲜血冲天,许褚又让在旁站立听命的两个刀斧手,上前挖出人心,就于那灵棚下祭食了。
联合军中的阵亡之人,多是濡须坞的**和各处响马,他们父兄子弟,设灵之时哭声震天,有妻子哭丈夫的,有老娘哭儿子的,也有那兄弟哭手足的,暮色下一片凄惨之声。
众人在一片悠悠鸣动的哨子声中,焚化发送了灵位,当夜就在荡子里宿了营。虽说叫宿营,其实都没闲着,处理完郑宝后,全体军士稍作休息,曹智又命令兵士对芦苇荡进行了全面搜索,至战斗开始到结束,其实并没有完全杀灭敌军,那些自一开始就到处乱窜的,头脑活络的都躲了起来,真正杀灭的也就是中军的精锐部队。
这芦苇荡外四处是水,这些躲藏之人逃是逃不掉的。但还是必须要把他们招出来,曹智他们兴许还要在濡须坞待上几日,不把这些人找出来,曹智等人睡觉都是不安稳的。如果趁他们熟睡之时来个偷营什么的,曹智就得不偿失了,再则就是对蒋钦等濡须坞水贼家属,也会造成安全隐患。
在祭杀了郑宝之后,一队队联合军兵士边啃着干粮边展开了搜索,搜索的队伍还被付以劝降的职责。
“巢湖的弟兄和廪君蛮的弟兄听了,都出来吧!我们忧待俘虏!“
“藏在芦苇荡的兄弟们听好了,我们曹都尉不杀俘虏,原意留下的还可投军,我们曹都尉出了名的礼贤下士。。。。。。“
劝降的效果是明显的,首先从芦苇荡走出来的是那些廪君蛮,他们大部分本就是流民、俘虏或是些老弱病残,他们只要保住命,有饭吃就行了,跟谁都是一样的。
当然,忠心的、顽固的、冥顽不灵的总是有的,在夜幕下的搜索进程中还是发生了些零星的战斗。曹智的兵士之间有哨声传递信息,这头发生了战斗,哨声一响,左右的部队相互一夹击。无论是郑宝的水军,还是务杰的廪君蛮都对这片芦苇荡不够熟悉,不要说在夜晚对曹智的部队进行反扑了,就是安安稳稳的走路都很困难,到处是沼泽、水沟,在这漆黑冰冷的夜晚,没有船只、竹排作为交通工具,在这芦苇荡里寸步难行。所以那些试图顽抗到底的敌军士兵,很快就在这芦苇荡中一一被斩杀殆尽。
搜索行动在午夜结束,虽未能对芦苇荡全部清洗一遍,因为这芦苇荡太大了,但各处交通要道、潜滩及其蒋钦等家属聚集区都安排了兵士值守,剩下的些许敌兵也构不成多大威胁。
转天接到李虎的先头部队,同时,也在这天清晨,忍饥挨冻了一夜的逃窜敌军士兵,好多都受不了,自己走了出来,接受投降。
曹智也言而有信,不杀一个俘虏,无论是自己投降的,还是被俘获的一律不准打骂。集中看管后,先给他们来顿热的食物添胞肚子。
这会儿,曹智才彻底了解到围困皖城的郑宝和江夏蛮早已真正陷入一场危机中。以郑宝的水军和务杰的蛮军身上的口粮储备情况看,他们是到了弹尽粮绝的境地,有些蛮军的士兵更是早已断了粮,已经两天没吃上饭了。怪不得,郑宝要这么急撤兵了,他的巢湖水军不像务杰的蛮军皮厚命贱,是受不了这挨饿的滋味。
曹智在了解了他们离开皖城时的战况后,还是以照惯例对这些俘兵进行了一番开导、诱降,那些降兵大都愿意留下来,请求曹智收留他们。经过一番调查了解,曹智知道这些**都是穷苦家庭出身,从军不是为谋生糊口就是被迫抓来的。故而曹智传令:“愿意留下来的可以留下,但必须遵守军纪法规,刻苦操练习武;愿意走的,送给银两、铜钱,解甲归田。”
当然,这其中一部分人是老弱残兵,有些根本打不了仗。被俘的廪君蛮中这种情况最为严重,蛮军当初为了虚张声势,是个人就被充入部队,小孩、妇女、老人比比皆是,虽说在皖城撤退时已经舍弃了一部分,但现在所留的为数还少。
这些人不能跟着军团到处征战,会严重拖累军队的行军速度,现在只能先找地方安置他们。曹智现在还没有一个固定的地盘可以安置他们,但这濡须坞是个好地方,曹智也不想打完仗就放弃了对这块区域的控制,可以把这些老弱残兵先安置在这,和蒋钦等家属共同生活在这,这片芦苇荡这么大,多装下这些人应该不成问题,只要给他们足够的粮草,在这里繁衍生息都可以。
这样即可继续霸占着这块区域,又可给这些人找个安身之所,最起码可为巢湖起到个前哨的作用,巢湖现在可是也已在曹智的控制之下了。
原意留下加入曹智部队,根据所长,马上被分配到各个编队,曹智在这方面已非常有经验,他把原先成伙结队的这些人分拆开来。哥哥在甲队,弟弟就被分配到已队,这样第一是为了便于管理,第二也是为了人心的控制。一个部队要团结,就要防止他们搞小集体,拉帮结派。
曹智经此一役在兵员,武器装备上都得到了充分的补充,原先还没有趁手兵刃和铠甲的濡须坞水贼、响马也被分配到了不错的武器装备。当然这只是临时行为,曹智答应回到皖城后会发放给他们统一的服饰铠甲,也会有更好的兵刃给他们选择。
那些前来助战的水贼和各路响马,都在战场上的死人堆里剥取了许多财帛,有的人得着钱物,就辞别了自行回去,更有不少野心大的响马水寇,不把生死当做一回事情,只想趁着战乱接着发财,便投奔到曹智军中充为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