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当肥料丢弃在某处,这才能被程老爷带出来。”展昭觉得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的解释,上好的宝石岂能让他轻易带出来?更遑论这么一大箱。
白玉堂若有所思,“这么说,胡三一伙人,先是起了内讧自相残杀,而后发现箱中只是原石,原石里头几乎没有宝石,这才把东西丢弃在山中?”
“他们也有可能根本不知道这是原石!”
白玉堂看着桌上小小一堆碎宝石,“接下来怎么办?”
“要去一趟不往村!栓子的伤已经无碍,近几日要启程。”展昭把宝石收起来,栓子说找不到路,也打听不到村子,听起来迷雾重重。白玉堂点头,“确实要去一趟,那个李老板的行事怎么看都很可疑。”
展昭说了事要辞去,想着隔壁的丁家兄妹,低叹一声,“你替我好好劝劝月华。”白玉堂道:“丁大哥来了,她怎么也得回去。”
展昭苦涩一笑,匆匆辞去。
不往村之行定在两日后,展昭,白玉堂,马汉,栓子死人同行。据栓子所言,他们离了不往村,在前营镇落脚,停留了七八日。这回他们要先到前营镇,而后再做打算。从开封前往前营镇,快马加鞭,估摸着要二十日。
展昭要出远门,许向阳心中微微忐忑,默默帮他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再有也就是脱公司先生配了一些防蚊虫毒蛇的草药,做成小荷包随身带着。他们在外头赶路,分餐露宿在所难免,她能做的也就这些。至于常用的应急药物,那是必不可少的,她也帮他备了一些。
见她愁眉苦脸的模样,展昭失笑,“不过是去探探情况,还有白玉堂和马汉随行,不会有事的。”
许向阳知晓他是安慰她,笑得有些勉强,“你功夫好,也不能掉以轻心,矿井那种地方,若是塌方,任凭你武功再高也难逃出生天。”
“哪里能进矿井,莫要担心。这一趟少说也要两个月,你在府中自己小心。”他们打算到不往村一探,矿区是一定要去的,矿井……不好说。一切尚未可知,他也不能给予什么保证。
“我在府中能有什么危险?你出门在外千万要小心,尤其是查这种案子。李老板跟大毒枭似的,组织严密,眼线四布,一点风吹草动就都能惹得他们警觉。再说那宝石,开出来的成色跟栓子所言相差甚远,或许宝石有猫腻。”许向阳听他转述栓子的话,那个不往村古里古怪的,不会有什么陷阱吧?不觉一股脑把心中的疑惑和担忧说出来,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展昭正盯着自己,顿时又慌了神。刚才,她都说了什么?
展昭似笑非笑,这些话,这些见解,实在不像一个秀才女儿会有的。他缓缓道:“你觉得宝石会有什么猫腻?”
“呃……”她以为他会问她因何会说出方才那段话,没想到他居然问这个,定了定神,道:“那些原石开出来的宝石颜色偏淡,栓子却说他们所见的宝石鲜红如血,颜色纯正。我想,李老板是不是对宝石做了手脚,改变了宝石的颜色以牟取暴利。”在现代,人造翡翠宝石比比皆是,造假技术日星月异,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假货。
听她这么说,展昭暂且放下狐疑,专心思索案情。她说的有道理,宝石的颜色直接影响卖相和品质,李老板以次充好的可能性很大。不过,“若是造假,他们何必有意招人入伙,这又怎么说?”他并不指望她能说出什么来,但是,她进来所说的一些见解都颇让他意外,不由想听听她的意见。
许向阳略沉吟,有些迟疑,展昭见状,道:“无妨,你且说。”
“我,做个个大胆的猜测。”其实,她是想到了现代的传销,“李老板会不会是以利相诱,哄骗大家入伙,而后将他们扣押?”
“扣押?”展昭眉头一皱,豁然一惊,“难道他是想让这些人自带人手进矿井开采原石?”挖矿凶险,找矿工花费大不说,若是有人伤亡,多少要陪些银钱。若是这些人自带人手下矿井,那情况便不同了。结合栓子所言的找不到路,打听不到村子,极有可能是李老板出于对矿区的保密所做的掩饰。这些宝石,实在太过诡异!
许向阳的想法和他一样,只是这一切都只是推测,“他们若是有心要掩饰,你们势必打听不到,一定要多加小心。”尤其是栓子和程老爷先前打听过不往村,只怕已经惹得他们留心。
展昭定定地看着她,认真道:“向阳,你真是让我意外,经你这么一说,许多疑点迎刃而解。你何止心灵手巧,说说才思敏捷也当之无愧,我们都小看了你。”
许向阳脸一红,连连摇头,哪里有他说的那么夸张,不过是电视看多了,新闻听多了罢了。见展昭又一阵风一样地出门,无奈一叹,揣着一丝不安,默默收拾他的行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