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都在紧张的进行,到目前为止还没出现大的问题。
虽然如此,但他和龚楚都没离开作战室,这个习惯是庄继华传出来的,徐州战役紧张时,庄继华曾在作战室内待了整整十天没出门。
“燕谋兄,您怎么看庄司令这个人?”清晨,龚楚和徐祖贻在后院的小花园里散步时,龚楚轻声问。
王家是庄子里的大姓,祠堂占地比较大,前院祭奠祖宗,后院是栽满松柏,仿佛一个小的孔庙,清晨时出没在松柏间,一股松叶的清香萦绕在身边,让人舒心气爽。
“庄司令,委员长的高足,才华横溢,军政双优,是个难得的帅才。”徐祖贻淡淡的说。
树林里很是安静,冬季鸟虫绝迹,没有春夏时的那种热闹,龚楚贪婪的吸了口气,仿佛要把那股清香全吸进肚子里,将肺腑间那股郁结全洗涤干净。
“我是从gcd那边过来的,”龚楚语气有些落寂:“无论在粤军还是在中央军,从来没有那个长官像庄司令这样会放手使用我们,我们是指我们这些从gcd那边过来的人,包括我,包括杨遇春。”
龚楚说到这里站住脚步,徐祖贻也停下来,龚楚看着徐祖贻郑重的说:“这些天,我在司令部,我知道庄司令压力很大,战局发展不顺,他心里憋着口气,出不来,有些冲动的地方,我们应该体谅。”
徐祖贻明白龚楚什么意思了,他笑了笑:“听说,gcd那边每个部队都有政委,负责思想工作,龚处长在那边该不是干政委的吧。”
“在那边干的工作挺杂,什么都干过,编辑记者,政委,军事主官,大革命时期还做过农运。”龚楚苦笑下,他听出徐祖贻话里的揶揄,他没打算反唇相讥:“这段时间我观察过庄司令,他这人还是比较公平的,少有派系之分,你看他身边,有黄浦系,义勇军,川军,滇军,还有我这种前gcd人,他都敢用,也敢放手使用。”
徐祖贻入围楞了下,他明白龚楚这是在提醒他,他也不是黄埔系出身,严格的说,他是东北军出身,当年张学良易帜,他就是与中央的谈判代表之一。
以前东北军和张学良是他的靠山,可现在这个靠山倒了,他凭借这些年在北平任职期间搭上了何应钦这条线,若没有这个关系,这个战区参谋长还轮不到他。
徐祖贻添添有些苦涩的嘴唇,他知道自己的心思被龚楚看破了,这是在委婉的劝他留下来。
“庄司令,年少气盛,再加上这一次作战本就不是他设想的,他尽了最大努力配合,可最终却落下这么个结果,这放谁的身上都不好受,发点或很正常。”
徐祖贻慢慢面对龚楚:“龚处长,我对庄司令没有丝毫报怨,那个消息传来,我也气炸了,我只是担心他在暴怒的情况下作出不理智的决定。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龚楚看着他微微点头,他能做的都作了。之所以与徐祖贻谈这么多,在他看来徐祖贻和庄继华都是比较好处的长官,徐祖贻沉稳,庄继华锐气;庄继华没有派系之见,徐祖贻江湖经验丰富,凡事留人一线,在这两人手下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事,前途有保障,如果换一个人来,会来个什么样的人就不知道了,倒不如把徐祖贻挽留下来。
两人又绕了两圈才返回作战室,到门口就看见花春站在那,有点百无聊赖的与两个军官闲聊。看到徐祖贻和龚楚过来,三人连忙敬礼。
“花处长,你来做什么?支前队和新兵招募怎么样了?”徐祖贻问。
宣传处实际工作并非只是宣传,还要负责组织支前队和招募新兵,原来是邓文仪在负责,后来邓文仪去了武汉,现在暂时由花春负责。
花春叹口气,愁眉苦脸的说:“参座,您不知道,这里的刁民很多,红枪会、妙道会、看家队、自卫团,遍地都是,每个村子都有武装,小鬼子不让进,[***]也不让进,城市里还好点,商丘、虞城组建了几个支前队,农村还没打开局面,新兵也只招了三千人。”
花春完全没想到豫东的情况会这么复杂,这里几乎家家有枪,村村有武装,各村联防,锣声,周围十数个村子的人一涌而出,而且这里及其排外,应该说是排穿军装的,根本不让他们进村。
“这一带,兵匪遍地,老百姓早就受够了。”徐祖贻摇头说:“看来你的任务不轻呀。”
“还是参座体谅我们,”花春立刻顺杆爬上来,给徐祖贻和龚楚作揖:“待会司令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徐祖贻和龚楚忍不住乐了,这庄继华身边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鲁瑞山脾气耿直,伍子牛直率中带着圆滑,宋云飞严肃冷峻,赵汉杰真诚,宫绣画七窍玲珑,实际拒人千里之外,这个花春就是属泥猴的,有些痞赖,也不知庄继华是怎么调教的。
“你这个花春呀,怎么,司令交下的任务没完成?”徐祖贻笑道:“这我可没办法,你就等着挨训吧。”
“参座,我的好参座,”花春苦着一张脸,连声哀求:“让我至少组织三万人的支前队,招收两万新兵,要在渝城就是小菜一碟,可豫东这个情况,昨天去个村子,任我嘴皮子说破,连村口都没让我进。又不让我抓丁,这任务怎么完成?这司令那,就是这样像个小媳妇,什么都怕,又什么都想作。”
“小媳妇?花春,你就这样在背后说我?”庄继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花春心中一寒,身体却滴溜溜迅速转过来,面对庄继华,立马改口:“谁敢说长官是小媳妇,我们司令是堂堂伟男子,谁敢胡说八道,我去收拾他。”
庄继华睡了一小会此刻精神好多了,正站在花春后面,宫绣画看着花春,眼中尽是笑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