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远一直没有露面,却给他的家人带来了致命的灾祸。刺杀宗主国太子,罪诛九族。朝廷炒了他的家,并将他的族人全部收押入狱。
以孙谦为首的大臣不断攻击西林无儔,联名上书奏请皇帝将西林氏父子问斩,将他们的首级送到齐国谢罪。赵启虽然没有按照他们的话做,却委婉地劝西林无儔暂时不要过问政务,在府上休养,名为慰藉,实则软禁。
而赵启的做法又落得一个欺压忠臣的名声。在世人眼里,西林辰不惧嫌疑,将真是的供词呈给皇帝,正是内心坦荡,清者自清,换来的却是别人的攻击和天子的不信任,这如何不让人寒心?
不过,两派大臣唇枪舌剑,天子冷眼旁观的局面没有维持多久,西林家很快有了新的转机,一封出自边关守将的奏书从遥远的宋齐边境传到朝堂,状告项远与宰相孙谦勾结。虽然奏书上没有指出袭击齐国太子就是张谦授意项远所为,却附上了一份项远在孙谦的包庇下大肆敛财的证据。这份奏书的主人也在军中任职,官职不高,写给天子的奏书呈到天子面前也要先通过六部审核,将奏书交给天子的正是刑部侍郎张柬。
在大量证据面前,赵启想维护孙谦也有心无力,暂时将张谦软禁在府中,将此案交给刑部。
当西林婧从西林辰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在书房练字。心念转动间,笔尖在宣纸上轻轻落下最后一划。
西林辰在一旁看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在眼中漾开,“婧儿,你的书法已经到了增峰造极的境界。”
西林婧叹息道;“我这个年纪,真的到了增峰造极的境界,也是小时候在名师指引下苦练出来的。所以我对这种境界只能叹为观止了。”
西林辰心里一酸,婧儿小时候根本没有这么好的条件。她越是云淡风轻,他就越为她心痛。
“从一个人的字迹上能看出她的心性,你的心境平和,可你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已经泛起波澜,不是吗?这就是高人的境界。”他又换了一个角度夸赞她。
西林婧笑道;“大哥是在变相说我心机深沉吗?”
西林辰摇头道;“作为申国公的子女,心性单纯反倒不是好事。”
这话仔细听来,似是对西林无儔有所不满。在西林婧的印象里,西林辰对这个养父一直都是敬重有加的。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西林辰叹了口气,“有一件事,虽然与我们无关,但我还是觉得不妥……”
“什么事?”
“如果孙谦暗中指使项远的罪名成立,皇上必然要给齐国一个交代……可你也知道,项远迟迟不露面,赵鄂又不是我们的人,父亲想借此除去孙谦和他在朝中的势力,他想用项远一家老小的性命引出项远。”
西林婧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大哥是怜悯项远无辜的族人,可项远不管是否实受孙谦指使,他都算不上冤枉,国法就是如此,父亲他还要做什么?”
“父亲请赵启将项远一家老小,一共五十余人全部腰斩示众。”西林辰缓缓地说,“本来项远的家人虽然难逃一死,但也不至于受这样的极刑,这是项远该担的刑罚,父亲却让他的家人为他承担,而且皇上已经批准,于三日后行刑。”
西林婧的眼里写满惊讶,耳边还是他幽幽的声音;“项远的父母都已经年过五旬,最小的孩子才五岁。这五十几个人里有一半都是老弱妇孺。他们都是无辜……也完全没有必要如此。”
西林婧同情项远一家老小,可从西林辰口中听到这席话,心中震撼难言。在万骨当枯之上建功立业的沙场名将也并不都是残忍嗜血,这又和心慈手软的妇人之仁有本质的不同。有朝一日,若西林辰真的能登基称帝,也定然能开创一代盛世,成为千古称颂的明君。
她点头道;“这的确太残忍了,我现在就进宫向陛下求情。”
“其实没必要入宫,赵启也是在父亲的建议下才下了这样的圣旨,你只要说服父亲就够了。”西林辰早已看出赵启对西林婧的心思,虽然知道她和赵启在感情上不会有牵扯,但他还是不想为他们制造单独相处机会。
“赵启毕竟是皇帝,父亲能让赵启下这道圣旨,也能让赵启收回成命,这不是明摆着宋国就是我们西林家的天下么,还是必要太明显了吧。”西林婧笑着说,又轻轻叹了口气,“何况论自负和心狠,赵启比不上我们的父亲大人啊,找父亲还真不如去直接找赵启。”
“可你不是臣子,没有赵启的宣召怎么入宫啊?”
“就在上次赵启宣我入宫的时候,给了我可以随时出入皇宫的金牌。”西林婧解释道。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会无缘无故就给你?”西林辰的语气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透出一丝醋意。
西林婧眨眨眼静,看他有些好玩的表情不免忍俊不禁,解释说;“他要拉拢西林家啊,你懂的吧……反正我自有分寸,找他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西林辰一脸无奈……
西林婧入宫见到了赵启,提及此事,没有费多少唇舌,赵启就同意了。不过这引来西林无儔的恼火。西林无儔知道后,立即将西林婧叫到面前,正要开口训斥,开了一个头,就被西林婧冷言堵了回去。
“父亲责备我坏了你的大事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项远是不是你的人?他的行为是不是你指使的?”
西林无儔眼中含着一丝怒火,冷冷的说;“自然不是。你这是什么态度,审问我么?”项远当然不是他的人,他只不过早就知道了项远和孙谦的阴谋,顺水推舟,将计就计罢了。
“那你是不是想借此逼项远出现,如果他承认行为是由孙谦指使,至少家人可以免死,那么孙谦的罪名就真正坐实了。”西林婧毫不示弱,反之更加疾言厉色。
西林无儔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你以为赵鄂真的会给孙谦定什么罪名?我们根本动不了孙谦。项远是一颗好棋,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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