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相公,你在哪里?相公,我来看你了。”裴晓晴一把甩开周嬷嬷,对着那鸡舍大声喊起来。
“少奶奶,你想将全府的人都招来么?”周嬷嬷脸色一变,只差没拿手捂裴晓晴的嘴了。
“招来了又如何?究竟是什么事你们这般遮遮掩掩怕人知道?相公究竟怎么了?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么?”裴晓晴冷笑道。
“二少奶奶……”周嬷嬷哭道。
“带我去看相公,否则我就将全府的人都闹出来,看你们还有什么秘密能保得住。”
裴晓晴坚定地说道。
寒石眸子一紧道:“那好,请少奶奶答应属下,不管看到了什么,以后不能告诉少爷,否则,属下决对不带你去。”
“你先让我见到他了再说。”裴晓晴其实能感知得到,楚云羲应该就在前面那个黑色的小屋里,那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屋子,在外头看,与一般的柴房无异,但那里面却传来一阵阵闷哼声。
她不再理睬寒石,提起裙就向那黑屋子奔去。
寒石身子一闪,张臂拦住她:“二少奶奶,你不答应属下,属下绝不让你过去。”
裴晓晴眼睛一眯,从头上拨下一根金钗,对准自己的喉咙道:“让开,再不让开我就死给你看,只要我伤了一根汗毛,你看二爷醒来会如何对你。”
寒石眸子一缩,伸手就要夺裴晓晴的钗子,裴晓晴毫不犹豫就将那钗子****自己的脖子几分:“站住,我不是闹着玩的,你再往前一寸,我就血溅于此。”
周嬷嬷吓得一把推开寒石:“作死啊,不知道二爷宁可伤了自己也不愿意二奶奶有半点损伤吗?让二奶奶去见二爷吧,兴许……兴许二奶奶有法子治二爷呢?”
寒石无奈让开,周嬷嬷小心地过来拉住裴晓晴的手道:“跟奴婢来吧,二奶奶。”
裴晓晴没有放开抵在脖子上的钗子,冷冷地看了眼寒石,跟着周嬷嬷向那黑色的小屋走去。
当柴门光当打开的一瞬,借着月华的余光,裴晓晴看见一个披头散发之人正在咬着一只鸡的脖子,听那咕咕的声音,竟像是在吸着鸡血……
身上那件白色的中衣早就面目全非,看不到半根白纱,全被染成了血红。
若不是他头上那歪掉一半的珠冠,裴晓晴怎么也认不出来,如此凶残恶心的吸着活鸡血的人,就是自己那谪仙般清远飘逸的丈夫楚云羲。
饶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景像震惊得无以复加,心像是被人用钢丝割裂成了无数块碎片,坠落一地。
怪不得周嬷嬷和寒石都不想让她过来,怪不得他们害怕让她看到真相。
楚云羲岂止是魔症了,简直就是疯狂了。
她才新婚几天啊?以前只当楚云羲是个瞎子,结果不止是瞎的,还是个间歇性疯子。
裴晓晴好恨,恨那吹笛控制楚云羲的人,究竟要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将一个如此美雅如玉之人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他如果想要毁了他,直接杀了就是,为何要如此生生将他当成畜牲一样的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