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机灵,往旁边迅速一滚,可恶的是,那鸿鹪的头虽然庞大,但是竟然也十分灵活,速度极快,眼看着就要啄上桦崂了。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锵——”的一声,鸿鹪张开的喙撞上了一柄锋利的剑刃,差点削掉它的舌头,坚硬的鸟喙也被砍出两道很深的口子来。
这不由惹得鸿鹪一阵大怒,尖声叫着,开始猛力地向陵貉发起了攻势,显然它知道这个人是其中最能威胁到它的存在。
哪知几次张喙啄到的全是锋利的剑刃,皆是无一命中,鸟喙上已经全是深深的伤痕,它疼痛难忍间,见啄不到陵貉,便换个目标,转而啄向连雾。
那喙尖利无比,这要是被啄上那么一下,只怕脑袋当场就要炸开花了,纵然是连雾也有些怕,这得有多疼啊,他赶紧往后退开。
鸿鹪的脖子极长,且无比灵活,扭动时竟如蛇一般,眨眼间,那鸟喙便欺近前来,然而它尚未来得及攻击,便骤然失了力道,轰然垂下,紧接着自鸟颈处便瞬间炸开一蓬血雾,有大量鲜红的血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浓郁的血腥气一时在空气中迅速蔓延开来,在陵貉的大力横劈之下,那鸟颈几乎被砍成两截!
随后陵貉及时伸手,迅速将两人拉上飞剑,连雾强自镇定,麻利地把吓得嗓子都叫哑了的阴阳狸收进灵兽袋。
与此同时,他们乘坐的鸟背也开始失去了平衡,那只剩下的鸟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哀哀不绝,且奋力挣扎着巨大的双翼,向上扑飞,卷起小阵的风浪,想要再次飞起来,但是奈何已经力不从心,只能一面扑腾着,一面不甘地坠落。
连雾与桦崂站在陵貉的飞剑上,都心有余悸地看着鸿鹪小山般的身躯砸在下方的森林中,轰然作响,树木皆是被砸得横七竖八,倒了一片。
连雾不禁想起出发前时陵貉安慰的那句话:无妨,到时若真出意外,我自有办法。心中不由默然,原来师兄的办法就是直接动手一剑劈过去啊……
桦崂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他神情肃穆,就连那亮闪闪的小光头都显出几分悲悯来。
三人再次落在森林中,旁边就是那鸿鹪的尸体,连雾也叹气:“这下真的要靠两条腿走去北禅寺了。”陵貉收了飞剑,面无表情。
桦崂摸了摸光头,登时灵光一现,道:“我有办法。”
连雾见他开始往储物袋里掏,心中一喜,有门,笑道:“看来桦崂你关键时刻还是很能出力的嘛。”
“过奖过奖。”桦崂神色颇为得意,说着终于掏出来一个小小的玩意儿,小拇指那么大,金光闪闪的,看上去十分倒像个宝贝。
桦崂往那其中注入灵力,拇指大小的小玩意迎风就长,瞬间就长到小马车那么大,连雾也看清楚了那物事的真实面貌,一脸惊喜不由变成了一脸呆滞。
那是一头金光闪闪的驴子,纵然它浑身上下金光闪闪,披着红色的小鞍子,胸口还带了一朵大红花儿,满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城里来的气息,不同于乡下那些平凡的土驴子,但就算是城里来的,鲜鲜亮亮,花花哨哨的,它也还是一头驴子……
桦崂自顾自十分高兴地道:“这是我师叔当年学炼器之时,特地为我做的,驱使它只需要一点灵力,是以就连炼气期的修士也能使用。”
“可是……这头驴子为什么会是……金色的?”连雾仍旧是有些呆滞,那亮晃晃的金色在阳光下愈发耀眼,倒给那驴子添了几分神圣的意味,但就是如此,它的本质,还是一头驴子。
桦崂感慨道:“当年它做出来不是这样的,师叔用的一截神机木,做出来原本是黑色,我瞧着有些丑,便偷偷从大殿的金佛上蹭了点金漆涂上,它就成了如今这模样了。”
“……”连雾沉默。
桦崂感慨完了,便欢欢喜喜地爬上那驴子,还十分热心地探头来邀请两人:“快上来。”
连雾一脸纠结地拒绝了他:“你还是自己骑吧,我师兄弟二人再另寻他法。”他说着,转过去看陵貉,见其修长的眉正微微皱起,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
连雾问道:“师兄?怎么了?”
“有人过来了,筑基修士。”陵貉微微调整了自己的方向,将连雾护在身后,面朝着森林,眸光锐利。
他的话音刚落,林中便唰地窜出几道剑光,在三人面前齐齐停住,两方人马才打个照面,俱是一怔,不得不说,真巧,还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