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的过完了仲秋,鼓捣了几坛菊花酒,也都灌进了那伙小混混肚子里。大艾墩子他们得了老板工钱放假回来,都提了礼物到酒馆看望自己,冯水仙也是独自一人,怎么能让几个少年回破瓦房里过节。索性置办了一桌好菜,把人都留下来热闹了一番。
迷迷糊糊收拾碗盘到夜深,小正太早就给劝回去陪老娘,累的睁不开眼睛才和衣倒进了床铺。本来打算睡他个日上三竿,清清早就给人拍门啪啪声响搅醒。咕哝着这是哪家的倒霉孩子扰人清梦,勉强整了整衣服爬下楼隔着木门嚷着,“是谁?还没挂幌呢,怎的来这么早!”
“水仙姑娘,这是,还没起来?”那敲门声音不紧不慢,稳重却又固执。听到门里叫嚷立刻停了下来,小侯爷的声线直穿透木板,击得冯水仙心肝乱颤,似是因这个时候对方还未曾起身而稍稍带些惊讶。
别人称呼冯水仙,亲近点的叫婶婶或者嫂子,不亲近的叫冯老板,老板娘,再不礼貌点的直接叫冯寡妇,独独小侯爷叫水仙姑娘。真是会说话的紧,只一个称呼就让人满心舒服,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喜欢。
冯水仙透过门缝往外瞧了一眼,瞬间反映却是把门叉扣的更紧。这妖孽怎么自己一个人来了?!哪怕长的再俊俏,说话再温和,多么年少多金,多么体贴善良,也无法遮挡他祸精的事实。
深呼气、吐气、呼气,、吐气,好吧,为了继续在京中开自己的小酒馆,冯水仙还得抱着人粗腿,哪怕把人关在门外,也不能阻挡剧情的发展,还是老老实实把人迎进来的好。
擦了擦眼角,习惯性摆出笑容,“恩公,怎的自己来了,有事派人来说一声就行,怎劳您亲自过来。”拉开大门,卸下窗板,晨间的阳光有些耀眼,刺的冯水仙直眯眼。
“不必客气,水仙姑娘,此番前来,我是有事要向你求教。”小侯爷眼圈泛这浅浅青色,神情疲倦的模样,不知最近被那姑娘折腾的没睡好又或者被榨干了?冯水仙恶意猜测着。
“怎敢用请教哦,恩公您楼上坐,待我烧些小菜来。”冯水仙不知对方所为何事,且自己刚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借着烧菜名义去厨房偷嘴顺便静静心想想如何应对。
“不必忙,你也随我上去聊吧。”小侯爷简单拒绝了,率先踏上楼梯。冯水仙挠挠头,不敢总是违了恩公心意,算了算了,直接摆些现成的酱肉点心去雅间。
“怎好空着桌子,怎好让恩公空坐着。”冯水仙笑的憨厚,和这么漂亮的男子在一起,总是不自觉的紧张。莫不是害了那种,和无知村民忽然见到漂亮的不像话的姑娘,就非要说是妖女要给架到柴火堆上烧死的扭曲变态心理了?
“杜小姐已经救了回来,那日多亏水仙姑娘当头棒喝,才没铸成大错。”小侯爷很是客气的奉承了冯水仙一句。
“哎呦我怎么敢,当时也是急了才说话那么鲁莽,事后也是惶恐的很。”好歹给人点惶恐的意思算是顾忌侯爷脸面,要不一个贫民妇人向人家吼像什么样子。对了,说好的重谢呢?!
“莹霜日前正在我府中修养,却一直缩在房里不肯出来,想是心结难以解开。”小侯爷叹息了一声,看起来对那小姑娘极关心的模样。
“哦,那是吓坏了,开解开解过些时间自然就放下了。等等!您府里?!”冯水仙意识到不妙,立刻瞪大眼睛,刚才推让着虚坐在凳子上,现在挺直身立刻显出泼妇的气势来。
小侯爷不知因何事让冯水仙气恼,诧异的看着眼前着小妇人,“是,是在府里。”
哎呦忽然有些想去小解,忍住。冯水仙再次坐下来。耐着性子询问:“恩公您想如何啊?您这不是害了杜姑娘么?”
“此话怎讲?”侯爷目光一凝,也许自己真的有疏漏,立刻听的认真起来。
“一个到了谈婚论嫁年纪的姑娘,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住进您家,您肯定时刻关心着去了吧?您还想不想那姑娘嫁人了?!而且是独自一人,你让姑娘的名声以后怎么办?!”
“可是,杜姑娘当下无依无靠。”小侯爷觉得有些冤枉,当时的情况紧急,真的没有想过会有损莹霜姑娘的清誉。
也没办法说小侯爷这是遇见漂亮姑娘脑子不转弯,还是故意为之,“从您角度考虑,她一个孤身女子,虽然能暂且住在恩公府上,可早晚还不是要嫁人?您忍心她不明不白没有身份的跟您住着,以后嫁不出去?即便找到人家,能从您府上出门?说什么无依无靠,她不是还有嬷嬷家仆,恩公的手段难道找不回来?”越发想去厕所了,冯水仙说话急了些。
“那些人,竟然让杜姑娘涉险,理当惩戒!”
“惩戒也是杜姑娘惩戒,您能给做主?说不好听的,那些家仆可是杜大人留给姑娘的,这次事情怎么发生的还不一定呢。您给处理了,杜姑娘岂不是真的身边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了,您这是剪人羽翼呢知道么?”冯水仙气愤小侯爷非要自己直说。
“可是……”小侯爷不知怎么辩驳,总不能说自己恩师不会选人吧?何况据探子所查,城外的家仆宅子,还真是老恩师为杜姑娘隐姓埋名所留。
“可是什么可是。从杜姑娘身上说,当日那种无望境地中忽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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