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忽然遇见恩公,还不把您当天神一样看。就像我,不也把你当庙宇里神像一般,恨不得每日焚叩拜。可她现在毕竟是没有家人靠山的柔弱女子,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一个您一个。恩公能做他一时恩公,能当他一世恩公么?您莫不是想纳了她?”膀胱君,坚持就是胜利!
这番话说的小侯爷面色微染绯色,开始并没想过和莹霜姑娘发生什么,只是习惯保护弱者罢了,如今被人挑起话头,却有种奇妙的感觉。
“您觉得这样真好?她本是官家娇小姐,原本可以被人明媒正娶回家当堂堂正正的正房夫人。而现在,虽是看起来被您所救暂保清白,可将来若是让她藏于您羽翼保护之下,府中可是能允?顶天仗着您的宠爱做个妾室,您觉得这样真的对她好?”冯水仙越说越气,若是小侯爷敢接一句有我爱她就足够了的狗血台词,冯水仙保证直接掀桌扣他脑袋上。
想到父亲那几位姨娘,平日在府中也是处处规矩着不敢有一丝一毫逾越,见人都不敢抬头说话,小侯爷心中别扭起来,“似乎,有理。”
“您想啊,虽然现在杜姑娘身份见不得光,可是这事谁会一直记得?找个机会将杜姑娘送个好人家庇护起来,这人家自然是离京城远些的好,对外打个子侄甥女的名头。等过个一年半载,拉出去议亲,以后平平安安嫁出去相夫教子,一家子其乐融融过一辈子,岂不美哉?”冯水仙捂住小腹,可谓是苦口婆心了。
“怎找那样真心待她的人家?若是个不好的,若是找的夫家苛待她?”小侯爷这个年纪,还真没给姑娘家结过亲。家中几个妹妹还小,接触的适龄女性,也都直接贴上来的,都给自己受用了。
“您是干嘛的啊,不是还有您府上的名头镇着对方的么?您能眼睁睁瞧着短了杜姑娘的嫁妆?有您常常盯着杜姑娘还能被人苛责了?再说您不会找个好人家?恩公对我尚且时常照顾,对杜姑娘,想来也不会一年半载就忘在脑后的。还是您真打算把好好的大家小姐收到屋里,和那些通房丫头相差不多?”冯水仙见小侯爷肯听自己说,便在话里面小心的刺了恩公一句,
“莹霜怎么会和她们一样!”小侯爷站起身来反驳,对着冯水仙直直瞧过来的眼睛,又软了气势。“只是,做别家的正房夫人,真的好?”
果然,丫鬟从早到晚尽心尽力伺候您,容易得到的,和还未得到的姑娘在您心中毕竟是待遇不同,这个封建大男子主意混蛋美少男!冯水仙暗中撇撇嘴,“对您来说正房妾侍差不多,”都是光溜溜滚床单用的,冯水仙在心中补着。“可是您生活里可以有下属,有挚友,有营中将士朝中官员,形形□不一而足,姑娘家做了妾侍,一生一世可就只能有您了,几十年如一日和人明争暗斗引你眼球夺您欢心,连孩子,说不准都不能养,您忍心让恩师独女受此委屈?”
本就精神不济的小侯爷皱了皱眉扭身看向窗外,第一次被人以女子的眼光教训,那道理,似乎也说得通,自己却一时理不明白。
随着小侯爷的沉默,屋中安静下来。冯水仙趁机把桌上酱肉掀开,从下面偷取出一条塞进口中,聊了这么半天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吃点东西转移一下一直想去小解的注意力。嘴角酱汁还没舔干净,小侯爷一转头,正瞧见冯水仙小口含着纤白指尖吮吸,两腮鼓着,越发像只面容可爱的猴子了。
神色一松,宽容摆摆手,“饿了便吃吧,是我扰了你早睡。”
冯水仙一窘,转念一想反正这丢人的事情,一次两次,习惯了也就好了。逐渐放松下来,卷了块米糕又塞进口中,干噎下去希望能吸吸多余水分。“恩公也不必烦恼,目前先把那些老仆寻回来,好让杜小姐觉得自己不是一无所有才是正经。要不然女孩家小心思,可不知要纠结成什么样子了。”
“若说起,你也是无依无靠的女子,莫不是……”小侯爷不知怎的想起来,含蓄询问着瞧着冯水仙,也不知是真的好奇,还是纯心戏弄。
噗的一口,冯水仙好不容易才捂住嘴巴,让米糕残渣小范围的糊了自己一袖子,紧接着就是剧烈的咳,一边撑着桌子颤着晃手,一边抖着衣袖胡乱擦拭。糟糕,常言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肚子也凑热闹的疼的厉害起来,难不成要尿崩当场!虽然脸皮厚也没厚到可以大小便失禁的地步,冯水仙尴尬的直往脸上充血。
“先喝口水顺顺,也是我太过担心,莹霜她毕竟不是小孩子,我与她说明给她瞧着安排也好。只是想问问你,却给我争论起来了,真是有趣的女子。”小侯爷体贴的递上一杯清茶。
冯水仙本就觉得小腹胀的难受,咬着牙忍着往回推。失手就将茶杯碰落在了恩公身上,小侯爷忙站起身。就在这时,雅间的门被一只素手推开,正让公主殿下瞧见小侯爷站在冯水仙身边,姿势亲昵不知做些什么。
抬头一见是公主,冯水仙虚弱的唤了一声殿下,推开小侯爷就跑了出去。小侯爷也意识到姿势容易让人误会,忙伸手拉冯水仙衣袖,哪知这女人捂着脸跑的飞快,从公主殿□边挤出去瞬间就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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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只看到冯水仙两眼含泪(尿憋的),面色绯红(刚才咳的厉害),发丝凌乱(早晨没来得及梳理),衣衫不整(擦米糕渣滓自己弄的),急切的跑了出去(尿急),扬起尖巧下巴就挡住了侯爷去路,冷笑一声,“侯爷,风流的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