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一章

朵的雪花是悠哉悠哉飘飘荡荡的落在地上，整个街面一片安详喜庆。火墙烧的热热乎乎，开着小窗掩着门便也不觉冷，瞧着大红灯笼映着雪花，外面时不时传来一阵碎碎的爆竹声，时不时有邻家女人孩子送碗热腾腾的饺子，不到半夜，冯水仙已经尝过了四五种馅料的饺子。满满的肚子，更满的是心。知道街坊们都担心自己一个人怕过年，可如今，身边有这么多人诚心诚意的关切着，冯水仙只觉得喉口发梗，心里感动的酸涨涨的，

    几个小伙子也逐渐褪去些青涩模样，都是做正经事的人，周身上下散去当初做小混混时的那种痞气。小正太在军营中磨练的更是结实沉稳了不少，是了，他本就是个勤快不怕吃苦的小伙子。

    推杯换盏热热闹闹团坐一桌，几个坏小子这个叫弟妹那个叫嫂子，把墩子媳妇闹的脸越来越红。

    “墩子，行啊你，想不到咱们兄弟几个你竟然第一个娶了媳妇，弟妹这么漂亮，有没有要好的姐妹，也介绍给我们兄弟。”大艾有点醉。

    “哥、哥，嫂子家就、就一个，你别吓她。”小结巴很厚道。

    “就是就是，墩子不厚道，不声不响就把媳妇娶到手了，罚他罚他！”瘸子小郑跟着一起起哄。

    墩子本就不擅喝酒，在媳妇面前被取笑了更是闹了个大红脸，天生脸盘就大，再憋都要爆了。急的小媳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又不好开口护着自己男人，担心自己丈夫被兄弟们欺负，还怕自己贸然开口让自己男人没面子。还是冯水仙出来拍拍她手背，“别理他们，喝点酒就混闹，跟姐姐包饺子去，看现在折腾的厉害，回去让他给你端洗脚水。”

    “嫂子净瞎说。”墩子媳妇羞羞的低下头，本就不知所措，正好顺水推舟跟着去了后厨。小郑用手肘戳戳墩子肋骨，“看你媳妇多疼你，刚才急的一个劲扭。”

    墩子满脸甜蜜的笑的无限腼腆“她平日待我，也是极好的。我当初就想找个知礼温存的，你们知道，我一向不会说话，好在她不嫌弃。”

    “说什么话，墩子你本就是个好的。说什么当初就想找，明明是看到人家姑娘才想找的吧哈哈哈。”

    “你还说，瘸子你将来要找什么样的？”

    “我，自然要找个贤惠的，肯跟我一心一意过日子的，模样嘛，我倒是不在乎，大哥想找什么样的？”瘸子摸摸自己一条拐腿，虽然平日里不仔细看并瞧不出毛病，可是自己知道，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别说傻话，兄弟们还能落下你一个人单着？我自然是要找个腚大腰圆能生儿子的，关键还要能容下我弟弟，对小艾不好，就算长的像天仙，我也不要。”大艾嘴里塞满了东西，说话含混不清，眼神却是充满了希望，仿佛好日子就在眼前一样。

    “拉倒吧，天仙能看上你？也就跟我们吹，到时候娶个夜叉回来看我们不笑你。”瘸子一向嘴快，惹的小郑一口酒喷了出来捂住肚子闷笑。

    “我、我、我要娶水仙姐，水仙姐漂亮，几、几条、几条街就水仙姐漂亮，还、还疼人。”小结巴磕磕巴巴，满脸认真的站起来抢话。

    想要怪小结巴多事，可是转念一想，平日都被冯水仙的泼辣镇住，她却确确实实是前后几条街上最漂亮的女人。不同于少女的青涩，丰腴柔软的身段，开朗的笑，成熟女人如同盛开花朵熟透果实一样的散发出甜美的味道。如若不然也不会总被人惦记，不是有侯爷和衙门的关系，来酒馆骚扰的闲汉恐怕要排到街外面去。

    小郑心里却另一番心思，忽然撕开一条裂缝驱散迷雾，脑中一个想法清晰起来。为什么不能娶水仙姐，她已经和自己……虽然是自己无意间欺负了她。可是水仙姐是这么好的女人，标志、贴心、心又善，还对自己老娘照顾有加，只要她对自己有意，拼了命也要混出名堂娶她过门，只是心里还担心，担心着她不喜欢自己，担心着她要请媒人说亲，担心着自己一无所有她能不能等自己努力。

    一时间各怀心事，屋中竟然冷了场，忽然一个突兀的声音，“哎呦宝贝，可真贴心，就知道小结巴最喜欢姐姐了，来姐姐给你盛碗果汤喝，不跟他们喝酒闲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出来的，冯水仙乐呵呵从背后一把把小结巴从桌旁抱了起来，欢欢喜喜的带着小东西去后厨，早先熬制的山楂糕切的细细碎碎的，配着梨子苹果橘子和冰糖熬制的浓汁罐头，一碗透明甜汁里面各色果块趁着红色山楂碎，光着瞧着就漂亮。

    墩子媳妇正端着小口小口喝着，酸酸甜甜又冰凉凉的，把在屋子里的燥气都压了下去。见冯水仙抱着个乱扭的孩子进来忙也给倒了一碗。一见新鲜吃食小结巴就老实下来，标准的小吃货。要是有用糕点糖果码在地上，直通到用绳子拴着丫叉撑着的竹筐下，说不准一捕就一个准，冯水仙捏着他小脸稀罕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