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把主子和我都瞒在眼里,你真是萧四小姐吗?”
“先挡了箭,回去再收拾你这个脑残的,你怎么比你主子还要烦?”萧锦娘手中的腰带仿佛一只软弱无骨的软剑被她舞的风生水起,乍暖还寒。
席绍戎在看到她拿起自己的腰带把自己推开跳入箭海之后,长袖挥舞,竟然为他击残了无数利箭,眉宇间凝滞的愁容霎时绽开,似乎要迸射出春暖花开的三阳煦风来。
她到底有多少惊喜在等着他呢?
前面那一连三发的射箭之人怕是没想到射中的是席绍戎,神情一滞,惊诧于一个柔弱不堪的女子竟然也舞剑长虹般地妖娆,与这暗色暗箭暗杀的气氛格格不入。
是他眼睛瞎了吧。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搭起箭身射杀之际,席绍戎的一个飞刀也瞬间离去,那人感知到冷风袭来再去躲避也被射到了肩膀上,他仓皇之下,踩着暗道飞身离去。
“不要追了,快去帮她!”
席绍戎的声音里隐隐有些晦涩,但丝毫不减他威严,蓝灵提着手中的鞭子过来和萧锦娘抵杀一片,而席绍戎也根据他们射来的箭点,又用左手连刺了几个发箭之人。
随着萧锦娘的加入和蓝灵的拼死相护,那些人渐渐被席绍戎的飞刀伤了不下一半,在箭雨嗖嗖之声中还伴有噗通倒地的声音。
“你们是谁,为何要追杀我?”
萧锦娘凑到就近倒地的一个人身边,抓住他的肩问他,可那人看到萧锦娘安然无事眼神似乎恐惧之后流露出了几分惊讶,而那人随之嘴角吐出了白沫。
“又是自尽,你们不能想点有创意的招数吗?”
萧锦娘看到远处一条黑影在月光下一闪,跃身就要追去,被身后的人拉了回来,“不要去了,以你的武功还不是他的对手,况且你就算费力抓住他,下场也跟这些人一样,什么也问不出来。”
“主子,天空有焰火和咱们的信号灯容易混淆,所以属下们发现信号灯晚了,来的就晚了,请主子赐罪!”
远处一阵疾风飘来,凭空落下十几个隐卫,齐齐在席绍戎面前抱拳求罪。
“你们来的正好,在这里看着这些人,再派人到大理寺把这件案子陈述一遍,让他们来处理此事吧。”
隐卫们表情变化莫测,不知道主子是不是因为被追杀气急而说的话,什么叫他们来到正好,正好能让主子受伤,能让一群人在京城之地暗杀朝廷大将,能让那些自以为做的滴水不漏的黑衣人抢先一步逃走回去复命?
他们来的时候,不巧正巧地看到席绍戎正拉着一个女子的手在劝她放弃追踪,他们追了一路灰头土脸回来,却是什么也没有追到,白辜负了主子的一个好字。
“主子,我们真的不用受罚?”
“罚,当然要罚。”席绍戎在看到萧锦娘玩味般抱肘用难以置信的眼眸看着他时眉眼冷凝,“待会大理寺卿来验尸的时候,你们把这些尸体给背到大理寺去。”
“遵命!”隐卫们听到他发话才感觉踏实下来,一个个借着月光去查看这些人身上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萧锦娘在一旁听着他们,嘴里骂着贱骨头,心下却想着,这家伙面善腹黑的程度估计他们这些隐卫最有感触,果然不敢造次啊。
“席臭虫,你拽,你身边的人也跟你一个德行。”萧锦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手顺着宽松的袍子滑下来,忽然觉得黏糊糊的,翻开手心一看,原来是席绍戎手臂上的血浸湿了他的衣衫。
她刚才打得过瘾,倒忘了他胳膊受伤一茬了。
“快送我回娄家?”
“这么急干什么?”
“你的伤不需要包扎啊?”萧锦娘看着他手臂上仍旧带着的箭柄,拉着他就往车上走。
“我们还没有看出这些人的来历,怎能就此离开?”席绍戎指着被隐卫们抬过来的尸体,春风不改玉色地道。
“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他们的信息重要?”萧锦娘怒不可竭,这个人的大男子主义真该好好改改。
“蓝灵拿灯笼来?”席绍戎似乎真要在这里检查这些人的身体。
他的命和他们信息的命都重要,似乎也不及她的命重要。
从她出来萧家之后,就有几方人马暗杀她,他不确定她到底惹了谁,总该加强些防备。
可萧锦娘不听他多说,抬眼看了四分五裂的马车,摇摇头,抓住席绍戎的左手臂就走,席绍戎不防她如此坚决,被她的臂力一带,踉跄着跟着她的步伐向娄家方向进走去。
他脸上的面纱犹自带着,似乎还是不怨摘下。
“你怎么不找块煤炭把脸都涂黑了,也不用天天摘面纱,带面纱了?”萧锦娘的见他跟来,脸色木呐,再看他的面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在护城河那****带着面纱我就觉得你最好一辈子戴着别摘得了,没想到你现在还在纠结这个面纱,你是不是吃饭睡觉都戴着?你是不是知道你见不得人,所以才有自知之明到哪里都戴着这玩意?”
“面纱挡桃花,你不知道有多少人见我一面都会痴迷与我,我可不想跟某人走到一起,把某人衬托地像一盘没人要的菜。”席绍戎玩味地回应着萧锦娘的刺哒,仿佛在拉家常一般,忽然他见她说完这句话后萧锦娘一下子没了斗志孽了一般垂着头,“我这里好痛,你还不快点给我包扎?”
“席将军,我舅舅的医术比我高超不知多少倍,还是让他帮你包扎的好,再转个弯就可以到娄家了,你不是这点定力也没了吧?”
萧锦娘说完眼睛也没神采地配合她的表情,似乎走着路也能睡。
“放开我,刚才拉你是因为你救我而伤,所以我不想你伤口溃烂而死,然后被人架上灾星祸害的名讳,所以你不要误会,现在既然你是娄家的座上宾,还需要我一个外人带路吗?”萧锦娘正在想追杀她的人身份,被他感知出什么来的手攥的生疼,“我偏不给你包,烦死了,你不想箭射死我,是不是折腾死我?”
“我就要你包,别人谁也不要。”席绍戎手中有个绵软的小手贴着手心,又看着天上的星星和空中的焰火兀自衬托,惬意地享受着这生死劫后的宁静,美好,仿佛刚才的箭伤射在别人身上一般。“那我今晚去你的屋里睡,等你醒来我再包,省的便宜外人?”
“去我屋里睡?还便宜外人?”萧锦娘听着这词有些玄乎,“席臭虫,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去我屋里睡,不要说我把你身上的肉剁吧剁吧喂狗吃,就是娄家人也不可能让你任意为之?难道你于娄家不是外人,我于你又不是外人?我虽寄生在娄家,但毕竟还是姓萧,你又有什么可便宜我的?”
既然府里都传遍了他和表姐娄欣玉的定亲之事,他也是知道的吧,娄家上下大约也是极为认可的,不然怎么会答应他一路护送她,又让他来接她。
席绍戎,你爱屋及乌也太认真了点吧!
席绍戎听她一言面色潮红,第一次庆幸有面纱戴着,遮盖了他顺嘴滑出的狂躁,好像他的心跳就要呼之欲出般。
“你要吃我,不必用刀,我随时奉陪,娄家人知晓大意,也不会反对,但那狗就不要了吧,留着它给我们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