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的,他找人袭击你,在危难时刻再出手救你。这样一来,你就非感谢他不可。”
楚仁义忙说道:“我没有用这什么‘苦肉计’,你不要诬蔑我。”
郑瑶也说道:“是啊,我刚才见那黑衣人很是凶悍,他真的要取我xing命,还把楚大哥打伤了!”
李清说道:“师妹心肠太好,你根本不知道这世上的人心险恶,不要被他骗了!那黑衣人不凶狠点,怎能吓得住你?如若吓不倒你,这畜生又怎能趁机占你便宜?我看这小子的伤是装的。”
天阳在一旁听李清不住地侮辱大师兄,登时怒火中生,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吼道:“你这人乱说什么,我师兄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李清推了天阳一把,想把他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动,只得说道:“怎么样,jian计被我识破了,便想打人啊!说不定那个黑衣人就是你假扮的。我问你,刚才你在哪里?你若是不能证明你在房间里,那便不用问,刚才的黑衣人就一定是你伪装的!”
天阳怒道:“我刚才当然在房间里,我这两位师弟都可证明!”
只听李清轻蔑地笑道:“你那师弟和你一伙,自然帮你作伪证,有何可信之处?”
天生反驳道:“要我说,那黑衣人便是你假扮的,你昨天自觉受辱,心下不服,今ri便偷袭我大师兄。你好狠毒的心肠,师妹不喜欢你,你连她都要杀!”
李清怎会想到天生反过来污蔑自己,他xing格鲁莽,容不得他人冤枉自身半分,此刻大怒,竭斯底里地吼道:“我没做过,你胆敢诬赖我?”
天生见他凶狠,心中不禁惊惧,昨ri在他手底下吃亏,今ri也不敢过分触怒他。
李清握紧拳头准备上前动手,将天生殴打一顿,一抬头间,望见天阳沉着坚定却又不失凌厉的深邃眼神,不禁惧怕,刚迈出的一步又缩了回来。
天生见李清面部的凶狠劲化作恐惧之se,放下了心,又说道:“你怎么能证明那黑衣人不是你?”
李清怒道:“我一晚上都住在家里,家父可作证!”
天生说道:“听说你与你父亲的卧房不在一处,他又如何能够作证?”
李清怒道:“你管得着么?反正家父能为我作证!”
天生笑道:“无赖之言,无人可信!况且,即便你老子和你同房,但尔等蛇鼠一窝,他若出证,如何能信?”
李清指着天生吼道:“你再敢口出狂言,瞧我不来收拾你!家父之言若不可信,谁人可信?”
天生道:“既然令尊可信,我等如何不可信?”
李清怒道:“我四海镖局之人自然可信,你等青城派弟子皆不能信,青城众人都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孙达见状,忙上前掩住李清之口,对天阳赔笑道:“诸位少侠可别介意,李清口不择言,总镖头ri后自会处罚,我四海镖局上下,均对上清真人及青城派各侠士极为尊崇,可别因这李清狂言,引发贵我两派不和!”
李清掰开孙达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掌,说道:“孙叔叔何必惧怕他们青城派?”
孙达指着李清道:“你这鲁莽的xing格到底误了多少大事?你如今还不知悔改?”
李清道:“这次是那楚仁义犯错,你如何赖在我身上?”
孙达怒道:“是谁做错了,不是由你我判断,等总镖头回来再说个清楚,现在你给我闭嘴!”孙达毕竟是副总镖头,李清不得不忌惮几分。孙达知此事难了,忙遣人去寻找郑四海。
这时李清的父亲李滋站了出来,说道:“孙副镖头,当下之事不是找到总镖头来裁决,而是弄清楚这几个人是不是合起来演戏给我们看!他们指责我儿黑衣蒙面自是大为荒谬!试想,若是犬子当真前来报复,打伤了‘楚少侠’,又怎么会败于其师弟之手?以我看,咱们这里也就只有这位‘天阳少侠’有充当黑衣人的能耐!”他说话声调尖锐,说“楚少侠”、“天阳少侠”几个字之时,又拉高了声调,众人知道他站出来为自己儿子说话,又讽刺了楚仁义与天阳。
天阳道:“那你要如何才能够信我?”
李滋冷笑:“除非你能让我们四海镖局的人为你作证!”
天阳听了这话之后,再次怒自心起,抓起李滋前襟衣衫喝道:“我们在房中睡觉,别人若不偷看,如何能知,我又到哪里去找证人?哼,yu加之罪,何患无词?你分明是有意诬陷我等。你到底意yu何为?”
李滋见其紧抓自己胸前衣衫不放,本想将其推开,但知道此人武艺高出自己太多,儿子尚且不敌于他,自己花拳绣腿,更是相去甚远,便是挣扎抵抗也是徒劳,索xing任其自然,任由天阳攥紧自己衣领,但嘴上却不饶人,向其挑衅着大呼道:“好啊!你敢打我,你当四海镖局好欺辱么?看我这镖局众镖师会不会放过你!”天阳知道此番争斗牵连两派关系,他定了定神,叹了口气,松开双手。
楚仁义此时稍微恢复气力,勉强地站了起来,劝道:“天阳别那么冲动,你先过来。”转头又对郑瑶说道:“我真的没有串通黑衣人,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郑瑶点了点头,扶着他,微笑道:“我相信你!”虽然李清的话道理十足,但郑瑶她自己,却也不知为何会义无反顾地相信楚仁义。
天阳一向尊重大师兄,此时听了楚仁义的话,便退到他身边站定。
孙达也忙跑过来,低声劝李滋道:“楚少侠是我们镖局的救命恩人,他怎么会这么做呢?”
李清在一旁气忿地答道:“他看中了师妹的美se,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们这里从未有人敢来闹事,怎么他一来,就出现这怪事?”李清这一句话说得孙达哑口无言。
天青在一旁捂着鼻子,冷冷地说道:“这是你对我们大师兄心存偏见,含血喷人!”
李清哼了一声,骂道:“几个混蛋,说我含血喷人?有本事你们就拿出证据,证明自身清白!”
天阳此时说道:“既然你说我们大师兄是假装受伤,那咱们就请孙前辈来看看,我师兄是不是真的有伤在身。”说完便请孙达来看楚仁义的伤势。
孙达虽武艺不是十分高强,但也是前辈老手,要看出一个人是否当真受了内伤,也并不难。且大家对他的话十分信服,有他作证,绝可服众无疑。天阳jing通医理,则是看出楚仁义身体虚萎,虽没受内伤,血气却是不调。因此让孙达来看,好让大家纷纷信服。
孙达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搭上了楚仁义的手腕,摸了脉,又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说道:“楚少侠虽没受内伤,但确实受了内力冲击,以致身子虚弱,看来他真的与高手搏斗过。”
李清忙接过话来:“说了是‘苦肉计’,若不真吃点苦,怎么会像呢!想当年,黄盖还不是被周瑜打得遍体鳞伤,才能骗得了曹cao,烧了他百万大军!哎呀,想来真是惨!你们是不是要被他骗了之后,才会发觉?那样就晚了!师妹怎么能将终身托付给这么一个jian狡小人?”
郑瑶一听不对,忙嗔道:“大师兄你说到哪去了,你怎么想来想去,都是在想那些事啊!”
天生也说道:“你这个李清,怎么老是针对我大师兄呢?”
李清冷笑道:“不是我针对他,是刚才他自己泄了底,他说:‘我也奇怪那黑衣人怎么会手下留情?’”李清笑了笑,朗声说道:“就是这句话提醒了我,我才能想到,所有一切都是他演的一场戏!试想一番,若真是贼人,又怎么会手下留情?”
天生却说:“既然他在演戏,又怎么会当着大家的面,说那黑衣人手下留情,以致于暴露自己的yin谋,让你们有诸多联想?这不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旁观众人听了这话,连称有理。
李清一时语滞,见说不过,便怒道:“我怎么知道他搞什么鬼!”突然灵光一闪,说道:“哦,我知道了,他为了讨小师妹的欢心,有意要表现出自己勇猛,显得自己冒死相救,因此要那‘黑衣人’作势要杀他。可是又不能真死,那怎么办?不死的话,很容易被人识破!他怕我们心中存有疑问,只得当着大家的面,说是那黑衣人‘手——下——留——情’,至于为什么‘手下留情’?他就表现得很是奇怪。对不对啊,楚——少——侠!”
天阳站在一旁,恨恨地说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滋听完天阳之言,助李清反驳道:“不是小人之心,是有事实证明。楚仁义喜欢郑小姐,对她有非份之想,这是动机。我们这里从未有人敢来偷袭,你们到此之后便有此事,这是前提。他与人搏斗,对方能杀他,而他却丝毫未损,这是证据。现在任何一样,都能说明这件事,从头至尾根本就是你在演戏,我看你还有何话可说!”此番话语一落,四周哗声顿起,其他人见李滋说的头头是道,都不禁相信了他。一时间,说楚仁义此举不妥的也有,骂他行为恶毒的也有,还有人说郑总镖头引狼入室。
郑瑶已帮楚仁义擦干脸上被李清吐出的唾液,这时虽听李滋说的有理,但始终不信,见四周众人这般数落楚仁义,心里不好受,便站出来说道:“你们不要瞎猜乱想就责怪别人,我相信他!”转头对楚仁义一笑说道:“我先扶你回房歇着吧?”
楚仁义点了点头,他心里知道,只要郑瑶对他无所疑惑,别人的看法,他压根就不放在心上。
正待起步,忽见前方人群让出一条道来,一人从这道中走出,此人便是郑四海。
众人见郑四海到了,便不再作声,等待他们的总镖头说话。李清这时也不敢再责骂楚仁义,站在一旁,瞧自己师父对楚仁义如何发落。
一时间,场内鸦雀无声。只见郑四海走到楚仁义面前,说道:“仁义,你到我房间来,我有话对你说!”转而又环顾四周,对众人说道:“大家不要再胡乱猜测了,我不想听到什么闲言闲语,这件事我自会调查清楚,大家就散了吧!”
众人见郑四海如此说来,便各回自家,散了开去。天阳等人也不例外,向自己卧室走去。郑瑶本想在父亲面前替楚仁义解释一番,但也被郑四海劝回了自己房里。
这时,楚仁义只得默默跟在郑四海身后,不发一言,心中在想:不知郑伯伯会怎样看待此事,自己在整件事中,虽无任何行差踏错,但正如李清和李滋所言,此事有许多疑点,任谁都会怀疑。况且郑伯伯和自己相处时ri不多,不了解自己秉xing,怀疑也是对的。只是不知,他会不会以事为由,赶自己出四海镖局。若是如此,自己丢脸不说,让师父脸上难堪,可就太对不起他老人家了。
不一会,两人便走到了郑四海的房间,楚仁义进门之后,却不敢坐下。
等郑四海入座,楚仁义便垂首站立在他身前,似乎当真犯了错一般。
郑四海笑道:“仁义,坐啊!在我这里客气什么?”语态温和,并无半分严厉之处。
楚仁义一听此言,沉重的心情似乎轻松了少许,抬起头来,看着郑四海,说道:“郑伯伯,刚才的事,你都知道了?”
郑四海点了点头。
楚仁义道:“那么,你相信是我派人袭击郑姑娘,然后再假意相救么?”
郑四海并无正面回答,听完之后笑了笑,反问道:“那你对我说实话,你有没有那样做呢?”
楚仁义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可以向天发誓,我绝对没有那么做。我在花园散步时,正巧碰到郑姑娘。后来便有黑衣人袭击她,我当时看到郑姑娘危险,不及思量,出手相救,事先毫无半分预谋。我楚仁义虽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也算个正人君子,敢做敢为,决不会做出如此卑鄙无耻之事!请您相信我!郑伯伯!”楚仁义本来还有几分恐慌,担心郑四海会怀疑于他。这时却神se自如,说话掷地有声,语音之中带着几分正气,他自己也颇感惊讶。
郑四海依旧笑了笑,说道:“贤侄,我相信你,你说没有做过这等卑劣之事,那便是没有做过!”
楚仁义大感意外,此时绝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当真没料到郑四海会如此轻易便相信于他。便向郑四海问道:“郑伯伯,你真的相信我?我虽然没做过这等恶事,但李清师兄刚才分析得也有头头是道,常人都会怀疑我,你为何信我?”
郑四海闻及此言,也颇感意外,笑道:“哈哈,你这小子倒也奇怪,我没怀疑你,你反倒怀疑起我来了!你不相信我的判断能力么?”
楚仁义忙摇手道:“小侄并非此意,只是有些疑问,藏在心中不吐不快,望郑伯伯告知,以解心中疑惑。”
郑四海又是哈哈一笑:“我走镖行天下数十年,阅人无数。何人说谎欺骗,何人于实相告,我自是一目了然,从无差错,你放心好了。”
楚仁义会心一笑,说道:“蒙郑伯伯不弃,信得过小侄,还我清白,小侄在此谢过。”说完便向郑四海深深一揖。
郑四海忙将其扶起,微笑道:“贤侄不必客气。但我有一事,想问问贤侄,望能如实相告。”
楚仁义见郑四海仍有疑惑,忙道:“郑伯伯有何事,只管发问,小侄如若知闻,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郑四海面露和蔼可亲之容、目透慈祥善解之意,柔声问道:“听说贤侄对小女颇有几分情意,不知可有此事?”顿了一顿又道:“说来冒昧,贤侄不会怪我此问太唐突吧?”
楚仁义听完,紧张之极,刚刚放松的心情又突然绷紧,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将起来,结结巴巴地答道:“小侄哪敢对令嫒有所图谋,亦不会有何不轨之举,请郑伯伯放心!”
郑四海把他拉到身边坐下,接着说道:“你不必如此慌张,我又没责怪于你!况且,我并不认为你对小女有一点喜爱之意便是不对。你年纪轻轻,有此情感乃是人之常情,并无任何不妥之处。此外你也并无恶行,谁人有权责怪于你?我那大徒弟几番对你恶言相向,那是他不对,你不必放在心上,我ri后自会教训于他!”
楚仁义点了点头,连说不敢。
郑四海继续说道:“那你可以把你心里真实的意思告知与我么?”
楚仁义低着头说道:“其实,我对郑姑娘的确倾心,但我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奢望能得到她的青睐,只是希望能远远地看她一眼,便于愿足矣!”
郑四海皱了皱眉头,说道:“没出息,小伙子该当胸有大志,有志气的好汉才能算是铁血男儿!堂堂男子汉怎能如此婆婆妈妈?你应该当机立断,想要的东西就要去争取。你敢于舍命救我女儿,怎么就没胆子去向她表达心中情意?”
这番话语,明是教训责怪,实是应允鼓励,表示不反对楚仁义追求郑瑶。楚仁义并不傻,如何不知其中含意。听完这话,顿时兴奋异常,忙向郑四海道谢。
这时郑四海却说道:“你先不要高兴太早,小女蒙你垂青,确是她的福气,我也是看你能为小女付出一切,ri后定会善待于她,才不反对。但是最后还是要看瑶儿她自己的意愿。不知她意下如何?”
楚仁义点了点头,心中想道:我对郑姑娘钟情之事,她似乎不太喜欢别人提起。只怕她心中未必有我,此事确实不宜高兴过早。唉,还是不要对郑姑娘提起这些,不必强求于她,只要她开心就好。
郑四海要说的话已说完,见楚仁义在想心事,便送他出门,由他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