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楚仁义等人都在紧盯着上清,急欲知晓答案。
上清既已明了整个案情,自然会将所有的谜团一一解开。
众人静悄悄地,一动不动,更没发出丝毫声响,大伙唯一等待的,就是上清对案情的解答。
上清又向那石墙的残端望了一眼,此时他似乎再无山一般的压力。从此刻起,再也没有任何人物能够压在他肩头。这一瞬间,紫仙洞首领在他心中,变得如孩童一般,只等他玩弄于股掌间。
上清仍是拿着手中那张人皮——人的脸皮。只听他缓缓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紫仙洞下属尽是摆设,并无一人有丝毫用处。”
楚仁义等人大惊,齐声问道:“什么?”
上清笑道:“就算有用,那也只是障眼法。”
楚仁义问道:“什么障眼法?”
上清道:“其实,紫仙洞首领只有一人。”
楚仁义道:“既然说是首领,自然只有一人作为首领,那也事属寻常。”
上清道:“但要说紫仙洞里只有一人呢?”
楚仁义问道:“师父是说,紫仙洞里只有那一名首领?别无他人?”
上清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但说法要改一改,若是只有一人,此人也就不能称之为首领。”
楚仁义道:“师父已然猜到这首领是谁?那是否也已知晓紫仙洞的方位?”
上清点头道:“紫仙洞便在此处。”
众人再次大惊,天阳问道:“此处?”
上清道:“胡府便是紫仙洞。”
天阳问道:“这怎么能称之为‘洞’?”
上清道:“若要严格的说,这石墙则可称为紫仙洞。”
天阳道:“这墙体中空,倒很像是洞穴。”
上清道:“当初筑成墙体时,其上必定留有暗门。”
天阳应声道:“那就是‘洞口’了!”
楚仁义问道:“我想不通,难道紫仙洞的下属,便是长久在这墙体内生活的么?这里面毫不通风,恐怕要令人窒息。”
上清道:“紫仙洞的下属们,的确长期待在这墙体内,只不过不是在生活。因为他们既不‘生’,也没有‘活’,他们对应的只是一个相反的词,那就是……”
楚仁义抢着问道:“死?”
上清点了点头。
楚仁义问道:“他们早已身亡?”
上清仍是点头。
楚仁义道:“他们死了多长时间?”
天阳抢先帮上清回答道:“若是我没猜错,他们的死亡日期,便是我与师父之前的鉴定结果。”
楚仁义向上清看去,上清点头道:“天阳没有说错,的确如此。”
楚仁义问道:“那么,他们在外时有出现,该当如何解释?”
上清道:“这个所谓的紫仙洞人,可装扮成这里所有尸体原本的模样,外出混淆视听。”
楚仁义道:“因此他留下这些人的尸体和面容,为的是有个模板来对照?但师父也说过,一个人无论如何乔装打扮,都不可能与另外一人完全相似。除非是被模仿之人根本就不存在。”
上清道:“但还有另一种可能性,济世帮的易容大师王本初曾对我讲过一段话,可惜我早已忘记。适才突然想起,却已晚了。”
楚仁义问道:“什么话?对此案有帮助么?”
上清道:“至关重要。王坛主曾经说过,一个人无论如何乔装打扮,都不可能与另外一人完全相同。但若要做得和另一个人十分相似,最好的方法是用那个目标人物的脸皮来做人皮面具。等需要扮成这个人时,只需根据这个人的面貌特征,在脸上做些铺垫,再将人皮面具贴在脸上即可。”
楚仁义问道:“这么说……”
上清点头道:“答案也解释了另一个谜团,那就是每一具尸体的面皮为何都被撕下,却又未曾被取走。”
楚仁义心中渐渐冒起一个极为恐怖的想法——只有猜到真相的人,才会觉得如此恐怖。
楚仁义显然已猜到了结果,他的声音也渐渐颤抖起来,却仍是问道:“那是为何?难道……难道……”
上清道:“没错,这个紫仙洞谣言的缔造者,便是利用这一点,骗了我们大伙。”
楚仁义终于将想法说出:“这个紫仙洞人竟然用这些尸首的脸皮来伪装成他们本人?”
上清点头道:“你说对了,我们看到的所有紫仙洞人,都是此人乔装打扮的!”
楚仁义问道:“此人是谁?”
上清道:“你怀疑过的紫仙洞人,有哪一个没在这堆尸体当中?”
楚仁义暗自数了一遍,说道:“尸体中唯一找不到的一人,便是胡子成。”
上清道:“这么说,你已知晓,这个唯一的紫仙洞人是谁。”
天阳抢着说道:“事情不就明摆着么!这个有关紫仙洞的所有谣言,都是胡子成一手策划出来的!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掩人耳目、混淆视听。”
楚仁义道:“他利用这些死人的身份外出作恶,也可因此掩盖自己的各项秘密行动,而不为人所知。”
上清道:“这样一来,即便恶行暴露,别人也料想不到,此事乃他所为。”
范逐世问道:“我还是想不通,他为何要装扮成这些神秘村民,隔几年便回乡探亲一次?”
上清道:“为了证实紫仙洞的确存在,也证明这些人并未身亡。”
范逐世问道:“就算神秘村民是他所扮,但杀人行凶之举,他是如何做到的?尤其是他能够找到人证为他开脱!”
上清道:“所有疑点,我都已想个明白,只要我们再将案件重塑一遍,便可得知真相。”
天生插嘴道:“等一等,在揭露真相之前,我还要再问一问,师父适才不是说这最后一具无面尸体,便是胡子成么?”
上清道:“我的直觉,也有错误的时候。”
众人均笑,若紫仙洞首领当真如同胡子成那般不堪一击,众人肩上那无形的大山自也早已土崩瓦解了。
天生接着问道:“让师父再猜一次,这最后一具无面尸身,是谁?”
上清笑道:“胡子成。”
天生问道:“为何。”
上清答道:“直觉。”
上清只是句玩笑话,天阳听了,却心中一紧,说道:“这具尸体,恐怕当真便是胡子成。”
天生笑道:“二师兄太过谨慎,让大师兄再回忆一遍所有的案情,由师父来作详解,你便会推翻这一结论。”
楚仁义将案件再次展开,说道:“我们是从郑夫人的毒杀案查起的。”
范逐世道:“可胡子成与四海镖局并无恩怨纠纷啊!”
上清道:“胡子成与郑四海无仇无怨,但另一人却与四海镖局早已结仇,而这个人便是胡子成行凶的秘密助手。”
楚仁义问道:“谁?此人和胡子成有何关系?”
上清道:“你们做梦也猜不到二人的关系。”
天生急道:“师父就别卖关子了,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此人不是胡子成的亲朋,便是他的好友。”
上清道:“这个神秘助手,早已秘密地告知我们,他与胡子成的重大关系,我们却一直想不到。”
天生道:“废话少说,我刚才有没有猜对?”
上清道:“他要告诉我们的,可不是天生所猜测的这种关系。”
天生问道:“快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上清道:“仇人,深仇大恨!”
楚仁义奇道:“什么?仇人?”
上清点头道:“没错,就是仇人!”
天生催促道:“师父快说,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