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仪门外张望,问道:“雨莲和羊蹄来了吗?”
茗儿道:“还在仁政殿与陛下及诸位宗亲议事。”
孛迭是兀术的嫡子,更是女真宗亲里最显赫的一脉,麾下亦有众多忠心耿耿的将士。如今突然薨逝,遗留下的后事必然庞杂繁多,光是妻妾儿女的安置就有诸多考虑。我倚着廊柱微微叹气,心想若依雨莲的性情,恐怕不会再带着羊蹄改嫁。
星光黯淡,月冷如霜,夜晚的轻风,不复往日的闷热,夹着一丝丝寒意。听见动静,我急忙放下茶杯,快步行至门外。
宫人们领着羊蹄进门,我鼻头一酸,俯身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努力克制住即将涌出的泪水。
羊蹄内敛了许多,只望着我不说话,叫我更加心疼。我摸一摸他脑袋,却不见雨莲的身影,不觉惊问:“羊蹄,你阿母没和你一起来?”
他抿一抿唇,回道:“阿母身子不适,先回府休息了。”我微微颔首,拉着他的手,说道:“这阵子就呆在宛娘身边吧。”说完,我捧起他的脸,叹息道:“都瘦一圈了。”
羊蹄低眉道:“阿母说,过几日就带我回上京,父王满孝之后再来中都。”我闻后默不作声,牵着他往正殿走,心中隐隐生出一个念头。
已是子夜时分,秀娥轻脚靠近,低声道:“小爷既然睡了,娘娘就回去歇着吧,奴婢守着他便是,陛下还等着娘娘呢。”
我轻叹一气,给羊蹄掖了掖被角,点头起身。
进去时,迪古乃坐在床边,茗儿正给他宽衣脱靴。见我回来,他示意茗儿下去,招了招手问:“睡了吗?”
我“嗯”一声,伸手解开他的玉带,道了句:“迪古乃,我想随雨莲去上京,守一个月陵。”
他脸色一僵,冷语道:“这不可能。”
我继续道:“你若担心群臣非议,大可对外宣称我染了病,需要外出静养——”
迪古乃低斥一声:“胡闹!哪有咒自己染病的,你是疯了吗!”
我低眉不语,他叹息一声,将我抱上床,“宛宛,你也要体谅朕,你现在憔悴成这样,朕如何舍得放你走?话又说回来,你是朕最心爱的女人,哪有为别家丈夫守陵的道理。朕晓得你重情重义,可就像朕前几日所说,凡事都有一个度,你说呢?”
我欲言又止,轻轻咬了咬下唇。迪古乃抱我入怀,柔声哄道:“好了好了,听我的话,好好爱惜自己,好好珍惜现在,别再想那些伤心事了。”
我再也无话可说,只能哽咽着应了他。迪古乃欣慰一笑,搂着我躺下,“朕最近也累得很,咱们早些睡,不准再闷头瞎想了。”
这一日,雨莲作为大妇,携孛迭的姬妾儿女入宫,向迪古乃辞行。
真的不想码这章啊,乃们不要骂我又写死一个人,唉唉唉